他一诧，手指一动她又给按住了，“借鹿大人手一用，洗去我胸肺间的异味。”

“……”

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种功能，不过指掌下是她柔软的湿热的口鼻，呼吸时热乎乎的都吹在了他掌心。

而且这会儿才发现她脸真小，自己一只手就能给全都遮住了。

吸了好一会儿，公主才放开他的手。

“好了？”

“嗯。”

的确好多了，鹿大人手上有一种书墨混合的味道，沁入了皮肉里头。

估计这就是常年读书写字造成的。

看她开始正常用饭，鹿虞也轻轻地笑了。

入夜，这种小村子黑的寂静，简单的小房间里燃着烛火草药的味儿轻轻飘散。

其他人陆续的休息了，甚至还能听到呼噜声。唯独公主在学习，很多的笔记还有娘亲给准备的学习手册，对照今日所见的病症，她一时间都忘了疲累。

鹿虞巡视完毕后回来，见她还没休息便过来了。不同于在医馆时不能上那三楼去，那就是一道鸿沟。

此时不同，这简单的民房将那道鸿沟填平了。

走进敞开的门便看到她还在伏案学习，旁边儿摆了一摞，那认真的劲头真的像是要扎进书本里似得。

他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直接坐在对面。

看了她一会儿，之后轻轻地拿起一本手工装订的笔记翻开，里头都是她清晰的字迹。

记录的极为详细，有的地方有注释，从这些字就看得出她有多认真。

又忍不住抬眼看她，鹿虞眼睛里的光亮掺着更多的温柔之色。

无声陪伴。

这边偌大的天龙各有轨迹，最南端的海边大船已经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