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大夫便上了楼,何以山在一旁照看着,可那烧却迟迟不退。
两个时辰后,一队人马带着安若桐的马车回来了。
何以山认得那辆马车,高兴得差点把汤药洒了。
“阿桐姑娘!阿楠姑娘!”
安若桐和夏初南前后从马车上下来,她眉头紧蹙看着何以山说:“他真的快不行了吗?”
何以山假装抹泪道:“真的快不行了,他本就高烧不退,还坚持要来找你说要给你一个交代……他还说,他此生除了你谁都不要不娶……”
还没听完,安若桐就飞快地跑上了楼。
何以山一抹脸,笑了起来。
夏初南当胸捶他一拳:“你敢骗我们?!”
何以山摇摇头:“小王爷现在的情况是真的不好,高烧反复一直不退,受了三十庭杖又罚跪三个时辰,铁人都扛不住,何况他一肉体凡胎呢。”
夏初南叹口气,问何以山:“他和那个什么公主的亲事……真的退了?”
何以山郑重点头:“千真万确。”
夏初南浅浅地笑了笑:“我们本还以为是世子故意这般,骗你告诉他我们的落脚点,这才急着走……看来,是我们误会世子了,他的确是个有情有义,说到做到的人。”
何以山对这一点十分认同:“小王爷和我们以前认为的,真的不太一样,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他审讯起来,还是挺吓人的,”何以山说,“你都没见过,那日东宫巨变,我作为一个证人站在那儿,看着满宫斗流着鲜血……”
楼下两人说话间,安若桐已经进了先前住的那间房。
萧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他脸色煞白,满头都是汗。
额上的帕子早就滚烫起来,安若桐抽泣着帮他换下帕子,握紧他的手说:“我回来了……萧然,你快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萧然的手搐了一下,他捏紧安若桐的手,缓缓睁开了眼睛。
“……若桐……”
他已无力再唤更多。
“我在,我在……我不走了,萧然,呜呜,你快好起来行不行?”
萧然对她一笑,点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