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今为止,离她的人生脱轨也才过去两年多,但好像又有两辈子那么遥远。
她对于之前得过且过的日子,记忆已经有点模糊了。
她开始记不清很多个隐匿在夜晚执行任务的感受。
人最先苍老的往往不是身体,而是心。
郁潜觉得自己现在就很符合这个状态,她才二十几,但她的心似乎垂垂老矣。
“我们之前就是在这儿遇到的,你还记得吗?”海见川突然指着马路说。
郁潜回忆了一下:“好像是。”
之前就是在这海见川拦着她,结果还被她报警抓进局子里去了。
“你当时太蠢了。”她说。
海见川忽略她损人的语调:“那时候问到你之前的搭档,你说你把他做掉了,我还以为你说真的呢,搞得我有段时间真的挺怕你的。”
郁潜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脖子:“你怕我是应该的。”
“那只是正常的重伤后心理创伤罢了。”他摆摆手,“不过确实很吓人,我当时以为我们俩都要死那儿了。”
他现在都还记得脖子被割断血流不止的痛苦,与无法呼吸气管里涌出的血。
沉默了一会。
他突然说:“刚认识的那时候所有人都还在呢。”
郁潜不知道他指的是谁,是渐行渐远的塞弥,还是已经没命的祁游。
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几乎没有和其他人联系过。
“你知道我今天回到之前的福利院去,那种感觉真的好奇怪啊。”他说,“感觉现在和之前呆的不是一个世界一样,你懂吗?”
郁潜猜他是想说割裂感,但贫乏的语言让他只能问你懂吗。
“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毕竟生活早已经和之前天翻地覆了。”她说。
现实世界离得仿佛越来越远。
准确的来说,是对于大部分人的现实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