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年张了张嘴:“你都要当爹了?”
宋淮之点点头:“她默默守在我身边,陪我走过了那段艰难的日子。我告诉自己,应当安定下来。”
他微微一涩:“有时候人就是复杂,深爱的是一个人,生儿育女的又是其他人。”
一时之间,姜时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
因为他自己也是如此,尚未体会爱人的滋味为了生存就娶了鲜卑的公主。
人心都是自私的吧。
姜时年在姜时晚面前蹲下来:“阿姐,这位宋大哥是接你回京城的,那里有我们的家,他待会回家看看。”
“是吗?”大病初愈后的姜时晚铭心间爱笑了许多,她的笑容显得和煦,“那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回家?”
姜时年的心猛地一抽,割裂般目视前方:“阿姐,我回不去了。如果有机会,你替我向父亲母亲问好,就说不孝子姜时年无法拜祭他们了。”
姜时晚看着他:“哪有,这些日子你都陪着我,对我很好。”
姜时年几乎要落泪:“阿姐,你对我更好。如果不是有你,我可能在姜家落难时就丢了性命,是你……是你牺牲自己给了我活命的机会。”
姜时晚一点都想不起来,只是温和地说:“我们是手足,自然会如此。”
她知道自己有点病了,因此对宋淮之并不是很排斥,在姜时年的劝说下总算同意回京城。
宋淮之则明显感受到她与之前的变化。
忘却了那些不好的记忆,她的心情舒朗了许多。
以前总是把什么是都憋在心里,这一次却是主动聊了许多。
看到她这样,宋淮之由衷地看到高兴。
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后,宋淮之把他带回了宋府。
大腹便便的小酥看到姜时晚立刻行了礼:“臣妇参见都督夫人。”
姜时晚狐疑地看了看宋淮之:“谁?”
宋淮之立刻朝小酥递了个眼色,对姜时晚解释道:“她把你认错人了,来里面走。”
婢女引着人往前走,小酥和宋淮之走在后头。
小酥问:“我以为夫人病得厉害,这次看好像还好。”
宋淮之压低了声音:“她已经不记得从前的事了,所以这次回来你千万不要提及孟廷舟和都督府任何事情。让她在这里好好安歇下来,后面等他稳定了我再做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