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位于2号下城区,地处城市东段,距离地面非常远,距离头顶上的“城墙地平线”却只有不到十层的距离,被称为下城区里的准上层。
而且,这十层距离属于‘1号下城区’,只通了两层天桥轨道。
所以,一天下来,竟有足足接近快要一个一小时的时间,是可以晒到太阳的,真可谓是风水宝地了。
而这样的“采光上佳”好地方,开销自然也不少,即便徐束先前特地留了不少现金,但全部手续办完后,已然是捉襟见肘,但好歹是把事情办完了。
要知道,徐束可是留了不少现金在身的,就这都能花的七七八八,可想而知在这繁华的城市里居住成本有多高。
不过这已经是徐束最后的让步,哪怕不能住最好的地盘,却也不愿意再让家人挤在小小的窝棚里,和昨天见到的那些连床铺都要上下分开租出去的可怜人一样。
自己这一身本事,若是还能吃这个苦,那也太不讲究了。
其实他一开始还想要更贵一些那个三室一厅的,这样三个房间刚刚好,只不过周诗雨见了之后大为不满,非坚持说太贵了,要两室,像以前那样中间做个隔断就好,徐束也就从了她的意见。
等这一切弄完,时间已经到了末时。
新家还有许多杂务要做,徐束这时就偷了个懒,把事情甩给父母和妹妹干,自己则借口要去裁决司有事做,便转身出了家门,一路坐电梯来到一楼。
说来有趣,他从家门口出来一看,是个一楼,外面车辆堵在道上,滴滴鸣叫不停。
坐电梯下几十层,从12号下城区、也是最底层的下城区出来,巧了,也是一楼!
只不过这次的一楼就相当彻底了,抬头一看,阴蒙蒙的,看不见漏下来的太阳光,路上也没什么车,都是一群行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在赶路,充满了垂暮的气息。
他没走多远,路过一处相当混乱、看似正在维修或是建造的工地。
这里灰尘扑扑,视野较差,可以看到有不少头戴安全帽的工人在如蚂蚁一般做着精细劳作,还有一个个高大的机甲穿行在里面,强而有力的机械臂轻而易举地搬动几十米长的预制桩,插入地面,粗暴野蛮。
“这里不够卫生……”徐束继续前行,不多时,又看到一处车站外的空地,聚集了沸沸扬扬不少人,地上到处都插满了招工启示。
“不查学历,不查流水,月薪一万,肯吃苦就有钱赚!”
“顶上作业要五个经验工,年轻可商量!”
“美女进厂,拍几张照,入职后能带走床上三件套和往来车费四百元!”
一个又一个或是肥头大耳、或是长相精干的男人,站在一些便捷海报前面,用喇叭大声吆喝。
他们穿得西装笔挺,脸上洋溢着贪婪;一些刚进城的年轻人满脸朝气,四处审视挑选;他们均有着美好的未来,和旁边面露麻木的下岗工人之间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一条界限。
从顶上别墅,到中层民宅,再到底层的蜗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