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夜色黑暗,荆子言带着元谨和柳静颐,步履匆忙的赶往大理寺大牢,并派人知会焦震,他在心中不断的向上天祈祷:希望一切还能来得及……
怎料,来到大理寺大牢后,那云石已经昏倒在牢房中,地上是打翻的饭菜和酒水。“不好,快救人……”荆子言焦急万分。
柳静颐快步上前为其搭脉:“主子,是中毒,幸好毒还未入肌理,还来得及。”她迅速的从药箱中拿出三个药瓶,从每个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每隔半盏茶的时间喂一粒。当最后一粒药丸喂入云石的口中后,她的脸上脸上浮现出极为痛苦的表情。
片刻之后,云石的口中突然呕出大片的黑血。柳静颐不慌不忙的从衣袖中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一粒药丸喂入她的口中。随着药丸进入云石的体内,她脸上痛苦的神色逐渐减轻,呼吸也逐渐平稳。半个时辰之后,已经中毒昏迷的云石缓缓的睁开眼睛。她惊恐的望着站在她眼前之人。
“你们……”
荆子言冷冷的看着此事虚弱无力的云石,淡淡的说道:“被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月娘……”
云石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恐:“你……你说什么?谁是月娘?”
荆子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讽刺,他并未理会云石的装傻,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你才是真正的月娘,杀害太子和林侍郎的真凶!”
云石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但随即转瞬即逝,换上一副唯唯诺诺的表情:“官人说笑了,奴婢不是月娘子,奴婢叫云石。”
柳静颐走到她身边,扯下她脖子上挂的银色小葫芦,打开瓶盖,放到鼻子下方轻轻闻了闻,随后拿出一方帕子,将小葫芦里的东西倒出来::“果然是天心花”
柳静颐并未给云石解释的机会,拿着那天心花粉扬声道:“那日在检验太子尸身时,我就闻到太子殿下尸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天心花粉的味道,这股味道在林侍郎身上也出现过。”
接到消息的焦震匆匆赶来,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听到柳静颐所说,心下一惊,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云石。
柳静颐给焦震行了个礼,继续说道:“我查过太子殿下使用的熏香,并未有天心花的成分,在今日太子的私宅中发现的熏香中,也并未有天心花粉的成分。也就是说太子未接触过天心花粉。至于林侍郎,按照你所说,遇害当日他正在与你行云雨之事,也是在这太子的私宅中。”
“太子和林侍郎使用的熏香各不相同,也没有接触天心花粉的机会,为何会离奇的出现同一种香气?”柳静颐用锐利的眼神射向云石,让瘫坐在地上的云石有些无力招架。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曾经被同一个女人侍奉过!”柳静颐的声音冰冷,没有丝毫温度,令云石毛骨悚然。“按照今日你与福乐所供,太子的
外室月娘子在太子薨逝后,迅速投入了林侍郎的怀抱。”
荆子言从柳静颐手中接过天心花粉,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云石,沉声道:“你才是真正的月娘,这天心花粉便是你控制太子心神的药物,你利用此物得到太子的宠爱,又哄骗太子教你捶丸,再假意准头不够,将丸球掷向太子,你每一次掷球都能精准的把控力度和方向,让丸球落在太子头部同一位置,久而久之,造成太子头部损伤,颅内出血而亡。”
“你又用同样的手段,刺杀了林侍郎。”
说完,荆子言出其不意的擒起云石的手腕,看着她右手虎口和指腹肌间厚厚的茧子,与寻常女子指节如葱白,柔嫩光滑完全不同,讥讽道:“这双手上的茧子,可不是弹琴奏曲所致,而是长期习武练剑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