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你上了这条船,想下也下不去了。”江震嘶一口凉气,捂住伤口,“扶我去西院墙边,趁乱离开。”
秦静兰站着没动,“我爹的事到底是真是假?”
那天从江震口中得知这件事她就给孙嬷嬷写了信,但母亲那边不知为何一直没有回信,此时听江震这般说辞,她不禁怀疑他骗了自己。
“自然是真。”江震眼神微微闪动,“秦姑娘,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在下要走了,你......”
默了几息,秦静兰道:“你要去哪里,见你的主子吗?”
江震嗯了一声,秦静兰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去。”
趁着前院混乱,一时没有打到后边来,两人悄悄出了屋子,顺着西边院墙走了没多远,花丛掩映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梯子,两人依次爬过院墙,处理好梯子离开了。
他们离开没多久,赵德敌不过禁军人多势众落败,几乎眨眼之间方家便被翻了个底朝天。
重华长公主被带走幽禁,下人逃走的逃走,被抓的被抓,一朝失势,满门被屠。
宋锦收回水镜,难言的苍凉让她心底发麻,愣了片刻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将自己在水镜里看到的一切说给聂景珩听。
意料之中的,聂景珩并不知道江震的真实身份和秦静兰之父秦副将的死到底是不是真的有隐情。
就算真的有隐情,知道的人也都死光了,自然无从考证。
不过......他
冷笑道:“江震说的冠冕堂皇,事实却并非如此,老忠义侯是高祖时埋下的祸根,为人两面三刀,当初先帝不受宠,他与纯妃勾结,屡次暗害先帝和祖母。
自古以来一朝天子一朝臣,纯妃落败,先帝上位,对于忠义侯一家也算仁至义尽,只寻了个错处将人赶出了京城,并未要他们性命,没想到他竟然将这笔账记到祖母和方家头上。”
时隔多年回到旧地,旧事浮现,聂景珩思绪难平。
然而江震已死,秦静兰不知所踪,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只幕后的手在操纵,他真正的仇人并非这些小喽啰。
不过既然知晓当初的事情是江震和秦静兰所为,顺藤摸瓜找到幕后的人也并非难事。
事态紧急,两人顾不得休息,从方家出来,宋锦召出水镜,沿着十六年前江震秦静兰离开的路线跟了上去。
水镜里同样是夜晚,夜路难走,江震又受了伤,速度却丝毫未受影响。
两人一前一后,藏在墙后阴影里穿街过巷,最后停在一家金铺后门。
‘福昌金铺’。
江震环顾四周,见无人经过快速敲了两下门。
几息之后,木门拉开一条缝,一个样貌平平的中年人站在门缝里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拉开门让二人进去了。
十六年过去,街市几经变化,当初的金铺不知道后来经历了什么变故,如今已经变成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