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白家二公子,失敬。”晏长风朝他一笑,“你大概还不知道,白家主被你家船上养的老鼠咬伤,染了疫病,已经发病了,现在被单独关着,没人照料,你方才说要见他,不如去照顾一下?”
白徽喉咙滚了一下,“什,什么?我大哥染了疫病?”
“白家商船上那么多染病的老鼠,白家主能不染吗?”晏长风做了个请的手势,“怎么样白二公子,我领你去照顾你家大哥如何?”
“不不,晏东家且慢。”白徽尴尬地笑,“我大哥染了病,那得请郎中啊,你们请了吗?不会让他等死吧?”
晏长风:“松江府的郎中皆不能治,柳家主还没到。”
“那不就还是让他等死吗?”白徽又找到了发作点,“晏家主还是公报私仇不是,你既然不管我大哥,我们得管,放了他,我们把他带回去。”
晏长风反问:“那白家传播疫病的罪谁来担,白二公子吗?”
白徽哑然。
“不能放!”
人群后忽然有人大喊。
晏长风抬头看去,眼神一喜,是于宗延!
“于掌柜?”白徽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你,你不是……”
“我不是死了是吗?”于宗延嘲讽一笑,“你们就当我死了,死不瞑目回来说两句有关白家主的大实话!我于宗延自小跟着白家主打拼,对白家忠心耿耿,如今换了大公子为家主,我像辅佐老家主一样辅佐他,可他呢,他让我放水淹了晏家作坊,让我去算计得到晏家的纺织技术!因为被晏东家识破了,他白毅就要杀我灭口!我跟了白家二三十年啊,他说杀就杀,若不是被晏东家救了,我命早没了!”
府衙外示威的商户都听愣了,晏家作坊竟是被白家主毁的,白家主竟然是这样的人?
于宗延继续说:“大家可知先前松江府的疫病是如何起的吗?就是你们以为仁义的白家主白毅传播的,你们死去的那些亲朋好友,都是因为白毅而死的!”
商户们一片哗然。
晏长风看向表情甚是丰富的白徽,“白二公子,你也听见了,白家主罪行累累,放不得,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白徽哪里还有脸要求什么,只恨不能当场断绝兄弟关系,把白毅请出白家。再加上商户们的指责讨伐,他只差找个地缝钻进去。
“晏东家,我大哥既然犯了罪,理应治罪,告辞!”
白徽走了,商户们也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也一并走了。
晏长风朝于宗延拱手,“多谢于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