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枭寒的神情变得模糊不清，他深吸一口气，“不要说这些，很晚了，我们睡觉。”

“为什么不说？”她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一般地看着他，“宋枭寒，我真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你其实压根不会看人，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是你不信，秦秉琛勾结“墨魂”，我同样不是干净的，你为什么不直接除掉我？为情所困，是最傻的。”

这一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好像根本不是她自己，她嘴里说出的话，不是她心中所愿，可是她要回去就不能牵连他。

“阿晚..”他哑声叫她。

她看着宋枭寒惨白的脸色，怒气冲冲，“我不是林晚，我不是！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我要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去，我再也不要待在这里，我已经受够了！”

白浅歌转身就要下床，被宋枭寒从后面一把抱住，将她扣住，他非但没有因为她的话生气，反而是很轻柔的嗓音，虽然他在极力克制，但是白浅歌还是能感受到他喉间发颤，他道，“好，你说不是就不是，小乖，你不要抛下我，不要这么对我这么残忍，求求你..你说你爱我的，你说过要一直跟着我的，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早就眼眶通红，她死死地咬住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身后他炙热的身躯，熟悉的气息都让她心痛，她又在伤害他，又在伤害他...

她难受得快要喘不上起来，轻轻地哼了哼鼻子，那股酸涩，那情绪早已经泄露她的内心，她哑着声，“你就听我这一次好不好？”

宋枭寒抱紧了她，紧紧地抱着她，“我不敢冒险，你那么厉害，那么狠心，我真的怕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说不出话来了，他们躺在床上，她背对着他，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不要这样对我..我会痛，很痛很痛，痛得快要死掉...”

白浅歌没说话，眼睛紧闭，但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晕开在枕头上，濡湿了一大片。

深夜，屋内一片寂静，宋枭寒是等着她睡着了以后才睡的，但其实她根本没有睡着，她睁着一双眼睛，沉寂暗淡，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她自然要回去问问他...

她轻轻地翻动身子，与宋枭寒面对面，他的俊颜在她面前放大，在睡梦中他好像都不安心，眉心紧皱，此刻她再也没有狠心，看着他的神色都是温柔，还有久违再见的欢喜。

白浅歌抬起手，去抚摸他的眉眼，动作很轻很轻，生怕会把他吵醒，她薄唇轻启，很低的声音，叫了他一句，“师父，我回来了。”

这样的称呼，这样的话，似乎穿过了时间的缝隙回到了五年前，在出任务的前夕，她对他说道，“我们一定会活着回来..”

她轻轻地扯了扯嘴角，有些心酸苦涩，“记忆缺失挺好的，我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我去解决一切就好。”她眼眶生涩，“那首小提琴曲，你是写给我的吗？当年，你怎么没和我说过啊？”

“我的格斗是你教的，我的枪法是你教的，我们一起出生入死，你说，我是你最优秀的徒弟也是唯一的徒弟，所以这一次，我也会把当年没有完成的任务完成，师父，你相信我。”

她嘴角轻轻抽搐，将头埋到他的怀里，“只要你好，我就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