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旺打量了赵德义一番,开始趾高气昂地数落起来:
“天赐就要参加春闱了,高中之后就是进士,以后也就有了官身。正当紧的时候,却是住不好,吃不好,让他怎么安心科举?”
“你辛苦挣的银子,不往天赐身上花,反倒拿去还债。等天赐做了官,那些旧债你即便是不还,债主还能拿你怎样?”
赵德义不悦地说道:“人无信不立,我赵德义岂能做那无信之人?”
“信义?”
“你都这样了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如今这世道,信义哪有白花花的银子好使?”
陈可旺一声嗤笑。
然后取出一个精致的烟盒,从中取出一支,用火柴点燃,吐了一口烟雾。
赵德义闻到烟味,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
他也是老烟民了,以前几乎是烟不离手,现在自然是没那个条件。
并且陈可旺现在抽的是河南那边新出的香烟,比以往抽的旱烟可要高级多了……当然,价钱也很香。
居然不知敬烟,陈家亲翁太没有礼貌了……赵德义咳嗽了一声,悠悠说道:“亲翁这话可有失水准,如今这世道,这信义啊,就是白花花的银子!”
陈可旺嘲讽道:“亲翁如此堪称守信君子,却不知为何没换来银子,还了你欠下的几万两银子?”
赵天赐连连朝父亲使眼色,生怕他一怒暴起。
谁知赵德义却是傲然说道:“区区数万两银子而已,我很快就会还清,并且还能给天赐以及后人几代的富贵!”
陈可旺一阵‘呵呵’。
赵天赐赶忙拉扯父亲的衣袖。
家里穷,倒也没什么,可不能瞎胡吹,平白让人耻笑。
赵德义拍了拍儿子的手,得意地说道:“今儿个,为父跟人谈拢了,准备合伙做个生意。天赐啊,咱家的好日子就要到了!”
赵天赐苦笑。
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拿什么跟人做生意?
陈可旺听赵德义越说越离谱,嘲讽道:“有十两银子的本钱吗,要不要借你?莫不是跟街上的花子,合伙讨饭?”
赵天赐见父亲受辱,顿时恼怒起来。
“亲翁,说话可得谨慎,小心祸从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