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暄妮大概是真的怕虞知微昏了头,自己多了个纪检部部长妹夫,心惊胆战极了。还在上着课呢,过一段时间就回头看虞知微一眼,过一段时间又看她一眼。
从下午第一节持续到晚自习第一节,目光悲切又深沉,盯得人直发毛。
在她再一次回头的时候,虞知微终于忍不住了,用笔戳着她的脸让她转回去:“你陀螺吗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嘛,别转了!我脸上又没开话?”
庞暄妮不知道脑补了什么,看着她的眼睛,发出了一声了然又悲怆、恍若被背叛的冷笑:“好哇,现在我看看你都会让你感觉不耐烦,是吗?”
她说完,一甩马尾转了过去,真的没有再回头了。
虞知微:???
什么抓马玩意儿,吃错药了?
她正准备让她说清楚,讲台上老师凌厉的目光已经朝这边扫了过来。
虞知微一凛,连忙埋头向练习册,也不敢再想别的了。
剩下的两节课变得分外安稳。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动作快的同学在离下课还有几分钟就收拾好了,马上就蹿出了门;动作慢一点的也边收拾边站起身来准备走了——没有人想在放学后还待在这堆满了书本的囚笼里。
虞知微才站起身来,被庞暄妮用力一拉,猝不及防跌坐回椅子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屁股上传来一阵疼痛,虞知微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干嘛呢,要回家了。”
“我今天就是住学校也要和你好好说道说道。”庞暄妮撸起袖子,“非要打消你这危险的想法不可。”
“什么?”
虞知微一愣,过了一个下午又加一个晚上,她早记不得之前两人斗气开的玩笑。
庞暄妮一脸严肃:“别装傻,就是你和卿见的暗通款曲、私相授受的事。”
虞知微一惊,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周边环境。
好在此时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没有人听见。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和他真的没什么!”虞知微张牙舞爪就要挠她,“我当时就随口那么一说,就是想和你杠一杠。”
“所有喝醉酒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随口说的话更容易藏着真心,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虞知微一跺脚,胡乱地将桌子上的东西收书包里,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