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挤出一丝笑:“哈哈,林先生您真幽默。”
江与临心中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更不敢多问,生怕孙念洄一时情绪起伏,又哭个没完,非要讲她和已逝爱人的罗曼蒂克史。
爱情,本就是让人头脑发昏的东西。
死去的爱情,更要命。
人们常说天才与疯子一线之隔,卓越的智慧往往伴随着古怪的行为,历史上许多伟大的科学家都因过于追逐研究,最终陷入疯狂。
男友意外去世,科研又压力大,孙念洄昨晚通宵加班,因过度劳累导致[]神崩溃
,这倒也说得通。
似乎感觉到江与临的怀疑,孙念洄指甲扣着玻璃杯上的花纹,慢声道:“我会调整的,医生给我开了药,但我不太想吃,您知道的,那些[]神类药物会损伤大脑神经元。我是个科学家,必须保持绝对的理[x]和清醒。”
江与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客套地讲了两句场面话,就赶紧溜掉了。
逃脱成功。
*
第三基地城门外,500米处的树林。
仲夏时节,合欢树欣欣向荣,满树翠茵摇曳。
正值合欢花期,一簇簇粉红绒花点缀在青枝碧叶间,恍若幻影轻纱,蓬勃葳蕤。
御君祁屈起长腿,坐在粗莽古树之上,眉眼冷漠,像座造型完美的玉石雕塑,与满园盎然生机格格不入。
祂不呼吸,不眨眼。
一动不动。
好像已经在这里坐了千万年。
长风划过树梢,叶片沙沙晃动,粉红绒花从枝头飘下,却吹不动祂的衣角和发丝。
附近没有飞鸟,没有虫鸣,阳光灿烂辉煌,温暖落不到这个角落。
在枝繁叶茂盛夏里,祂是连风声与光芒都无法接近的永恒死寂,连时间都仿佛静止。
忽然,祂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