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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干了一上午了,歇会儿喝口水。”徐志超脸看向一边,有些不耐烦的回应道。

他爸爸没再说什么,似有些发怒,努着嘴巴,急匆匆转身回屋里去了。

李剑和王丽随着徐志超进了屋,见徐志超爸爸坐在桌子旁,也没给客人打招呼,嘴里自顾自含着一支烟,一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拿起茶壶往杯里倒水,周围烟雾缭绕,胸口随着鼻子里喷出的粗气一起一伏,就像刚刚耕完田的老牛一样。

徐志超给李剑和王丽各搬过来一张椅子,让他们坐下,又去把桌上的茶壶和杯子拿过来。

“丽丽,你好久没来我家了。”徐志超提起茶壶,低着头往她杯子里倒水,茶壶越倾越斜,终于到了几乎竖直角度,连壶盖也掉到了地上摔碎了,还是没倒出水来。

“没水了,你不知道去冲点水吗!”徐爸爸放下二郎腿,从椅子上跳起来,怒道,“倒个水也不知道摁住盖子,你什么时候能机灵点!”说着出门把嘴里的烟头丢了出去。

徐志超一听,恨不得上去给他老子一拳,心想:“你*妈的,自己把水倒干了还怪我,臭脾气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改!”但是他也只是在心里想想,不敢吱声。

徐志超爸爸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他总是被他爸压的死死的,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招来他的训斥,如果时间再倒回去两年,甚至还会惹来一顿拳脚。徐志超在他爸面前总是直不起腰杆,每次只要他爸一训斥他,他就在一旁耷拉着脑袋,连走开的勇气都没有,像一只小鸡。其实徐志超在心里不知道打骂过他爸多少次,有好几次,心想着如果下次他还对自己非打即骂,自己一定要反抗。可是每当事到临头,只要看到父亲那张阴暗深沉的脸孔,他的心就凉了,最终依然是做了他爸的受气包,不敢还以任何颜色。

王丽见这情形,觉得不能不说点什么了,于是便对徐志超柔声道:“算了,我们不喝了。你不用忙了,就坐这儿歇一会儿吧。”

徐志超把茶壶放到一边,红着脸捡起地上的碎壶盖,扔到外面。刚出门,他爸就拿着一块木板对着他念叨:“你看看,你看看,叫你刨,你刨的个什么鬼,死脑筋,跟你妈一样,真是没辙!读书没用,做木工也没用,没用!”

徐志超看着他爸手里那块木板,心里一阵委屈,刚刚他明明说他刨的可以,这回怎么又变卦了。

“你刚刚不是说可以用吗?”他像个老鼠一样胆怯道。

“那是我没试,我刚试了一下,用不了!”他爸瞪大眼睛,像发了狮吼功一般狂叫道,随即将木板一个甩手扔出了八丈远。

“你妈去哪儿了?”她爸怒气冲冲问道,像是特务在审问犯人。

“打猪草去了吧。”

“他妈的,死婆娘,打个猪草要这么半天,老子肚子都饿瘪了,还不知道回来做中饭!”又点燃了一根烟,走到了院子的一角蹲了下来。估计是肚里闷气太胀,蹲下的时候放了两个大屁。

徐志超低着头重新走进屋里,坐在椅子上一句话不说,似乎忘了身边还有两个客人。

李剑和王丽从话里听出原来他们还没吃午饭,难怪徐志超爸爸会发这么大脾气。看着身边的徐志超一脸委屈的样子,他们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双双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不坐了?”徐志超起身问道。

“不坐了,我们先回去了。”王丽说道,“有时间就去找我们玩吧。”李剑也对徐志超微笑着点点头。

徐志超送到门口,这时一阵尖锐的叫骂声连珠炮似的传来。他们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中年妇女走进院子里来,手臂上挽着一个篮子,活像条狂吠的野狗,边走边骂道:“叫他不要把木板堆在这里挡路,非不听,非不听!死狗*的,整天就知道干这些鬼木头,地里也不去看看,草都齐腰了也不知道锄一锄!”她一边骂一边把一只手上下左右晃动,好像做体操一样。

李剑一看,隐约认出那妇女是徐志超妈妈,好奇她怎么一回来就开骂,一看原来是院门口一堆木料挡住了路。其实说挡路也谈不上,只是两根木料稍微伸长了些,有些绊脚。

“你娘的*,你还知道回来啊!”徐志超爸爸一见妻子走到院里便也跟着骂了起来,“太阳落山了知道不?整天假忙瞎忙,不知道你在忙着什么鬼,饭不知道煮,家不知道回,我看你是越来越神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