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焘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我已经派人去检查了他的尸身,他并非是寿终正寝,他的心口上有一根极其微小的毒针,是有人害死了他。”书心亘缓缓道。
惊梳苒沉思了起来。
自从她及笄之后,便怪事频频。先是风翟莫名失踪,又是刘国焘被人暗杀。现在,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两件事之间必然有所联系。
风翟,现在应该称之为燚风曜,一定是得到了什么势力的支持。但她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势力,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一个议会的重要人物悄无声息地杀死。
不用说她也知道,一场危机即将到来。
诡异的恐惧感在她的脑海中蔓延开来,而不久前她的心灵才刚刚蒙受巨大创伤,几乎没有力量来抵御这份恐惧。
书心亘拍了拍她的肩膀。他显然已经从惊梳苒那双眸子里看出了她的恐惧。
“梳苒,你还有我和你爷爷。只要你在这里,就没有人能够伤害你。”书心亘放轻了声音。
惊梳苒低下头,避开了书心亘的眼神,“不劳烦殿主费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惊梳苒的回应并没有出书心亘的意料。他明白,惊梳苒的心性是和自己的那位老友一样坚毅,又或者是顽固。
对此,他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最近形势不明朗,你就尽量不要出龙神殿了。”
说罢,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去。
惊梳苒看着书心亘的身影在门口的转角处消失,最后,失神地坐了下来。
她必须得承认,当书心亘承诺会保证她安全的时候,那种安心和温暖几乎顷刻间就削弱了她内心的恐惧,这意味着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脱离开对这两位爷爷的依赖。
她在心里谴责着自己的不争气,可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明白自己的无力。
在情绪的漩涡中只会越陷越深,她的理智很快再次占据上风。现在真正应该考虑的问题是刘国焘死后,议会将何去何从。
惊梳苒得出的结论是:刘国焘的离世对议会的影响微乎其微。
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得到了刘国焘的手谕。最近,三位会首的最后一位会首魏明正也已经同意了议会管理权的移交。现在,只需要等待下一次正式议会,她就可以提交改组议会的议题。没有了以风翟为首的反对派,这个议题的通过几乎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惊梳苒想起了那一次刘国焘主动来找她时的情形。
三位会首中,只有刘国焘是自己主动提起的,而他的手谕也是最快送给惊梳苒的。
这位垂垂老者就好像已经提前预知了自己的遭遇一般,在生命的最后关头,助了惊梳苒一臂之力。
如果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希望通过刺杀刘国焘来阻碍议会改组,那么他们的企图在一开始就是失败的。
惊梳苒感到了强烈的使命感。
她不该再这样继续萎靡下去,否则,刘国焘的死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