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申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一直在喝着酒。
白芷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道:“那个人就告诉我那朋友,那个男人在年轻的时候,是个卧底。后来,那些当初和他称兄道弟的犯罪分子,都被他送到了监狱。这近二十年过去了,那些人基本上都从监狱出来了。而我朋友看到他的那晚,那男人是在和那群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兄弟们’,在里喝酒。”
故事讲完了,两个人都没说话。
在相对着喝了好一会儿酒后,阎申才开口问道:“这个故事应该不是你第一次讲了吧?”
白芷点了点头,说道:“对,是第二次。第一次,就是在老四出去的那天。”说着话,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当时,在听完我讲的故事后,他问过我什么意思,我告诉他,这故事的深意,每个人会有不一样的理解。”
“你那时是想要告诉他,我的身份?”阎申问道。
“不止。”白芷回答道:“我还想告诉他,让他不要怪你。”
阎申轻笑了一下,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白芷眼睛紧盯着阎申,轻声的问道:“那你呢?从这个故事里,听出什么别的意思了吗?”
阎申抬头看着白芷,不说话,只是笑。
白芷轻轻的点了一下头,说道:“好,明白了。”
又是一阵的沉默,在这沉默中,两个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想着各自的心事。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的时间,白芷看着对面的大楼,用呓语般的声音说道:“真的好美啊。”
听到白芷的声音,阎申也抬起头,看向了对面的大楼。
“可惜啊,可惜。”白芷喃喃的说道。
阎申盯着对面的楼,问道:“可惜什么?”
“这楼虽美,可惜就是名字没有取好。”白芷轻笑了一声,说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同衣、同衣,我们这兄弟只能同衣取暖,却不能同心相守啊。”
听到白芷说的这句话,阎申只觉得嘴里的酒苦涩了起来。他盯着对面的大楼看了好一会儿后,轻声的说道:“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养父养母又去世的早。本来,养父母还给我留下一个弟弟,可是这唯一的弟弟也···”
说到这里的时候,阎申的声音带着些哽咽。
白芷没有打断她,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后来,我遇到了你们。”阎申看着那在夜空下流光溢彩的大楼,轻声的说道:“我真的很高兴、很开心,因为你们让我有了一种我又有家人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