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溪乖顺的跟在太妃身后,院子中只有一个花匠在忙前忙后,太妃轻声嘱咐,“下去吧。”
小花匠忙不迭的跑了,像是后面有索命的鬼在追。
苏言溪没忍住伸出指尖轻触着娇艳的月季,它就在那里散发着轻微的香气,刚淋上的水珠愈发衬的花骨朵娇艳欲滴。
太妃看着苏言溪所为,嘲讽一笑,懒懒的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把玩着自己的护甲,“说吧,什么事。”
苏言溪站在月季旁,人比花娇,“不知太妃娘娘可曾听说过麻城?”
太妃自顾自的欣赏着自己刚染的指甲,面上看不出任何破绽,“没有。”
“是了,麻城不过是大宣的一处边陲小城,若不是曾经父亲带我去那驻守,我也不会知道大宣竟然还有一处这样的地方。”
太妃倒显得有几分着急,“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言溪抱歉的朝她笑了笑,“太妃莫急,后面才是重点。麻城虽在边陲,可风景秀丽,还算是一个适合安居乐业的小城。可前些年一场大战之后,原本富丽的小城却直接被夷为平地。”
“战争嘛,死伤无可避免,无人想看到这样的场面,所以日后你也定要好好辅佐瑞王。”
“刚开始我也以为一切都是因为战争,可前些日子有人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有人想坑杀忠臣良将,竟敢让数万大军陪葬。这个小城是为了灭口才被人生生屠光。”
若不是苏言溪细心观察着太妃的动作,丝毫看不出来她拿着护甲的手在轻微颤抖。“怎么会这样?是谁告诉你的?”
苏言溪装作惋惜的摇头,“不清楚,是一封信塞进了王府,我派人去查了,却没有结果。现在殿下刚刚登基,百废待兴,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殿下。”
太妃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这件事兹事体大,说不定是谁恶作剧也未可知。你说的这件事我倒是听说过,曾经还有人来宫门前敲登闻鼓。当初是太后娘娘和陛下亲自见的人,后来我记得最后查出来不过是那人信口胡诌,想要多骗取些钱财罢了。”
“哦?竟然是这样的嘛?”
太妃脸上的神色都生动了起来,生怕她不信,“是啊,这件事情宫中议论了许久,最后还是太后娘娘出面禁了传言,不然还不知要被添油加醋再说些什么,我估计写信那人就是听说这个传闻,就献宝一样的捧到你面前邀功。孩子,你要分清楚是非,莫要让瑞王平白走冤枉路。”
苏言溪一副受教的模样,“多亏我先来问了太妃娘娘,深受太妃娘娘教诲,我以后一定好好辅佐殿下,望太妃娘娘放心。”
太妃起身和颜悦色的拉过苏言溪的手,“你是个聪明孩子,我也没什么可以教你的,只是日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你随时进宫来问我。我一个老婆子,这么多年也就比你们徒增些年岁罢了,只有过去的一些事情可以同你们分说一二了。”
“是,只要太妃娘娘不嫌言溪叨扰就好。”
太妃身边的老嬷嬷此时刚好过来送些茶点,太妃忙将人招呼到眼前,“曾经敲登闻鼓的那个男子,你可还记得?”
老嬷嬷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这么问,还是本能的回答,“奴婢还记得,这么多年就这么一个敲登闻鼓的人,自然记忆深刻。最后那人不是已经被太后娘娘下旨处死了嘛,他当时就是想多讹点银子,太后娘娘问话的时候,我们许多人都听见了。”
太妃对老嬷嬷的回答十分满意,“你看,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