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白凛在说出那句告别时便已心生懊悔。他深知芘芙的个性,也能察觉到这段时间她对自己态度的微妙变化。然而,目睹福多多因偏执的单恋而酿成苦果之后,他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共鸣和压抑感。那种急切渴望获得名正言顺的冲动在他脑海中肆意冲撞,迫使他说出一些冲动之言。
突然间,白凛感到一只手掌落在他的肩膀上,他心中一阵欢喜,连忙转身回头,但遗憾的是,出现在眼前的并非他心心念念之人。
桃夭注意到他瞬间变幻的神情,不禁觉得有趣,轻笑道:“你以为是谁呢?”
“没谁。”白凛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道。
桃夭收起戏谑的笑容,神情严肃地看着他说:“你们俩的事是由我牵线搭桥的,所以我自然该承担一些责任。”
“我今天是不是过于冲动了?”白凛自我反省着问道。
“我倒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自从淼淼变回灵犀后,我也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桃夭感慨地说道。
在清冷的月光之下,两个同病相怜之人正相对而坐,彼此间唉声叹气。
白凛一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一边向桃夭问道:“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呢?”
“当然是守着她啦,还能怎样?”桃夭几乎是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无论她是谁,身份有多么尊崇显赫,我永远都会是离她最近、跟她最亲近的那个人。”
“你可真是个容易知足的人啊。”
“你听过人间那句俗语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吗?她不动心也就罢了,如果有朝一日她真的动了情,那个扎进她心里的人,必定只能是我!”桃夭语气霸道地说道。
“没错!一定是我才行!”
不远处,灵犀皱起眉头看着这两个已经喝得酩酊大醉的家伙,听着他们如此蛮横却又充满孩子气的醉话,心中既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瞧见没有,我早就说过根本用不着去哄。”芘芙撇撇嘴,对灵犀说道。
“好啦好啦,毕竟是弟弟们嘛,咱们就多包容一些吧。”
芘芙指着不远处的二人说道:“我那个才是弟弟,你那个怕得是曾曾曾孙了吧。”
“啧!你好烦!”灵犀嗔怒道。“等等,你刚刚是不是承认那是你家的了?”
“没有,你听错了。”芘芙果断否认。
两人说话间,那头的二人已胡话连篇。芘芙实在听不下去了,对灵犀说道:“走啦,我好困,快点把醉鬼们送回家吧。”
于是,灵犀和芘芙一人架起一个,带着他们往回走。到家后,芘芙打了个哈欠对灵犀说:“你们先回屋休息吧了,我来处理这个醉鬼就好。”说完,她便带人离开了。
灵犀看着他俩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希望你能早日坦率面对自己的心意。”随后,她也扶着桃夭进了房间。
灵犀将桃夭放在床上,为他盖上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注视着他熟睡的面容。
她记得花淼淼的爱,也记得花遥的怨,想起了与桃夭的宿世纠缠,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