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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然后单子问我离婚没有,我摇摇头,单子咂嘴呀了一声,那表情很遗憾似的,我笑问“怎么,很希望你这个富婆闺蜜离婚啊。”单子抱着我的脖子笑“也不是,不离就不离吧,以后看紧了陆子容。”我又说“谁说不离了”然后单子推开我骂我耍她。

和单子分别后直接去了陆子容公司接他下班,我看着大辉慌慌张张的跑出来,我喊他,他急急忙忙跟我说“嫂子,我赶着去相亲先不跟你说了,拜拜。”然后他快速驱车离开,回去路上我问陆子容“我下午看到大辉着急忙慌的跑出公司,他…”说他去相亲,我话还没说完陆子容开着车截断我的话说“有个需要他急着去处理。”

我怔了怔又笑了笑,我想我是知道陆子容为什么说谎的,确实,这辈子,有些人就是遇到得太早了,遇见得不是时候,分开得倒是挺恰到时机。

有一天中午陆子容给我打电话说“茗笙,肚子饿了,给我送些吃的好不。”我挂了电话伺候大爷去了,提着些吃的去了陆子容公司,把大辉和武帅也喊进了办公室里吃东西,可能是因为我在,三人说话都捡着我知道的,参与过的说,自然又说起了从前,陆子容是在创业初跟我求的婚,那时没什么钱,就算有钱也都投进事业里去了,因此我也没想过要跟陆子容办婚礼。

然而再怎么穷,陆子容还是坚持着给了我一场婚礼,虽然简单我当时却是骄傲感动得不行,大辉和武帅回忆说陆子容当初以结婚的理由把他们两个的家当全给捞去了,一分一毫都不给两人留点,当时两人穷得只能天天去办公室拿泡面吃,我想想他们还挺可怜,至少在他们只能吃泡面的那段日子里我被陆子容养得跟小猪似的,晚上经常能吃到十三香小龙虾。

几人感慨这几年打拼的不容易,我极少插嘴听着三人聊天,这三十几岁的三个人聊天跟小孩似的,很随意,带语气词,时不时还飚出一句脏话,生龙活虎的看着依旧少年时。

越冲越燃兴致一来拍板决定晚上去大学时常去的那家小酒吧走一遭,晚上刚到酒吧我猝不及防的接到了米亚的电话,单子也接到了,我和单子又高兴又兴奋的去机场接米亚,我先开车去接单子,车上单子闲聊道“米亚在国外呆了那么些年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真镀着一层能闪瞎双眼的金光灿灿。”我笑笑说“到时候你可以看看。”

米亚没有金光灿灿的,她气质佳踩着黑色小高跟衣着低调奢侈,是国外混得好的标配,单子抱手扬着下巴说“哟,大小姐终于记起回国啦,我以为这辈子我到死都没资格再看看您的尊容了呢。”米亚把小挎包甩在单子身上,我望着笑,原来我们三个也会像陆子容他们三个一样,不管岁月怎么蹉跎,都褪不净那深埋骨子里的粗鲁和幼稚,我也扬扬下巴道“姐妹,欢迎回国。”米亚抱拳“多谢两位大哥接机,小女子感天动地泣鬼神。”单子勾住米亚笑骂“不要脸,还小女子。”两人在前面打闹,我推着行李箱在后面跟。

车里米亚毫不掩饰的到处打量了番道“陆太太,你这富太太的生活倒是过得挺有滋有味的嘛,羡慕啊。”我开着车嘴角咧了咧,我问米亚回来多久,她说会在国内呆一段时间,我说陆子容他们在xxx酒吧去不去,单子叫道“去啊,有什么不去的。”然后领着两人去了酒吧。

这下好了,两对前男友前女友,至于我跟陆子容会不会成为前夫前妻先暂且不说,反正这场面已经够有莫名其妙的了,雅座里他们三座一边玩,我们三座一边聊天,单子和米亚都是那种分手后不可能做朋友的性格,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我看见武帅偶尔会往我们这瞟两眼,而单子和大辉却是视对方为空气,自顾自的聊得很带劲。

我们三个聚在一起难免想起春梅,我们和春梅断联系好多年了,大学那会儿春梅是我们宿舍唯一的乖乖女,如果不是有春梅拉后腿,那会儿我们几个非上天不可,我们要悄悄买小电锅在宿舍煮东西吃,春梅说“不行,被发现全宿舍评优资格会被取消”,春梅温柔,温柔得我们都生不起气,最后是没买,春梅没有跟我们格格不入,春梅是我们宿舍的团宠,因为只有春梅能让我们三个暴脾气用温温柔柔的语气说话,我们三发生争执时总是拉着春梅评理,发生矛盾时也是春梅给我们从中调和,我们出去玩得忘了时间,卡点回来总能看见春梅在宿舍楼脚像望夫女一样的张望,看到我们三个,她总会舒一口气道“姑奶奶们,再不回来宿舍门就要关了啊。”

后来还真有一次,单子米亚我们三玩得忘了时间,冲着回学校还是错过了宿舍门禁时间,想着完了却冲到宿舍楼脚看到了春梅在跟宿管阿姨求情让她再等几分钟关门,我们被宿管阿姨骂了一顿,回到宿舍我们三抱着春梅一顿猛亲,彩虹屁一串接一串,春梅害羞得脸红,有些不好意思,她小声说“没事没事,你们每次回来也都给我带吃的啊。”

单子猛拍一把脑门“呀,今晚走太急,忘了拿那份炸鸡。”那份炸鸡是打包给春梅的,单子又嚎道“三十块钱啊,白出了,呜呜呜。”

这次换成春梅上前安慰她,很温柔的哄她,我没春梅那么温柔,冷冷的睨了单子一眼道“那三十块钱又不是让你出的。”单子立刻不伤心了“也是,反正又不是我的钱。”我真后悔多嘴,让她再后悔伤心一会也不是不好。

大二春梅转了专业,从金融系转到了中文系,如果春梅没转专业我跟单子和米亚也不至于要穷途末路到上学校表白墙求大佬捞,春梅笑着温温柔柔的跟我们说家里那边地方小,裙带关系严重,家里没什么关系,金融方面回家那边难找工作,我们说她可以留在大城市找工作,春梅笑着说家里只有自己一个要回去陪在爸爸妈妈身边。

后来我们也不是没有值得骄傲的,大三终于是怂恿春梅逃了一次课,那天单子,米亚我们三没课,跑到中文系春梅上课的大教后门那猫着身喊春梅,春梅回头看到我们三时很吃惊,看着她左右纠结,胆小如鼠的趁老师不注意钻了出来,春梅耳根子都红了,我们笑她说多逃两次就好了,春梅忙打断我们说“只有这一次,以后你们怎么喊我都不会出来了。”

我们狂点头环着春梅出去吃了火锅,大三我们宿舍几乎全都找了男朋友只有单子还单着,我们三给她焦虑得见到个男的就要看看适不适合春梅,总是盯着男生打量,不明所以的陆子容还因此跟我生过气,我们给春梅介绍的春梅总是拒绝,春梅总是笑着很温柔的说“别瞎折腾了,我不找男朋友,我条件差,不想拖累了谁,一个人挺好的。”

我们对春梅的这种想法生气又无奈,春梅那么温柔会照顾人还不知道会便宜了谁呢,怎么会是负担,但我们毕竟不是春梅,没有经历过春梅所经历的,春梅都二十多岁了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大学四年春梅没有谈过恋爱,春梅总是温温柔柔的笑,看着没有任何遗憾。

大学毕业参加完我的婚礼米亚飞了国外,春梅回了家乡,毕业后那一年大家都还有联系,群里还是会时不时热闹,春梅说考了家乡那边初中的教师岗位,总共招四个语文老师,春梅笔试过了,可是后来被人截了道,春梅那么温柔肯定是抢不过人家的,我们在群里给春梅支招要她横起来把属于自己的东西抢回来,春梅温柔的说人家有后台,撞破头都抢不过的,我们也就没再说什么,后来春梅说有人上她家提亲了,几天后她又说爸妈让她去支教,不在家闲着也就没人来提亲了,那次春梅哭了,四年里我们第一次听见春梅哭,她在群里的语音电话里哭着说她想陪在爸妈身边,后来春梅去支教了,去了偏僻的水电不通的地方,然后我们和春梅也就断了联系,我们的这个群慢慢的也就被尘封在了手机里。

聚会结束,单子男友来接他,我第一次见单子男友,留着硬朗短发,高高的身材结实,她搂着单子跟我们挥手道别,我瞥了眼大辉,然后低头笑了笑。

我和陆子容也回家了,接下来几天,我,单子,米亚就经常聚在一起吃饭聊天逛街,过得很快活,我和陆子容的生活也幸幸福福的继续过着,都说破镜难重圆,其实这点我和陆子容心里都清楚,我没有再提离婚,我试着跟陆子容继续过下去,淡化那些裂痕,可是我没有再进过厨房没再给陆子容做过饭烧过牛骨汤,我和陆子容也没有因为后来同睡回一张床就做过爱,甚至都没有每晚主动钻进陆子容怀里让他抱着睡,而他伸手过来捞我我也没拒绝,我跟陆子容说我不爱他了其实他一直耿耿于怀,不然他不会那么瞎折腾试着找回曾经的我们,他还是怕我跟他说离婚,不然他不会截断我的话骗我说大辉是去谈工作,我和陆子容装傻充愣的维持着这段婚姻,很努力很努力的试着过下去。

那天和单子米亚道别后走在大街上闲逛,缘分很莫名其妙,孽缘也好良缘也罢,那天我见到了她,她的肚子大了好多,想想因该有七个月左右了吧,陆子容的助理跟在她身边,那一刻我从头到脚都是冷的,我和陆子容近一个月的自欺欺人水月镜花终于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