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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我自己一个人洗碗吗?其实还是不可能滴,我以吃为由把单子骗来,等她吃好后我就趴在饭桌上邪笑眨巴着眼睛问她“吃饱了吗?还要来一点吗?”

人精的单子看到我这副表情就想跑,她还真跑了,不过被我抱住大腿了,然后我就拉着好姐妹单子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快快乐乐洗碗碗啦,单子边洗边骂我,越骂越得劲,声音洪亮得狠,我赶紧捂住单子嘴说“小声点,陆子容在里面工作呢,别打扰了他。”我捂太急,忘了手上全是泡沫,单子吃了一嘴的泡沫,然后听了我的话后心还拔凉拔凉的,瞬间想要倒地罢工。

单子好骗,每次都骗得来,她帮着我洗碗,然后我容易了许多,后来她也陪我去过几次陆子容公司送甜品,然后她跟大辉就复合了,再然后这熬莲子羹的活从是我一个人的事变成了两个人的事。

一年下来,相比起一杯十七八快的饮品,我也给陆子容省了一小笔钱,第三年乘上了市场发展的东风,陆子容的事业顺风顺水的往上狂飙,这顺风顺水是外人定义的,只有我看到这一年的所谓乘风破浪是前三年无数个日日夜夜他们卖命换来的,我看着他事业做大,心里欣慰比高兴多多了。然后陆子容有钱了,我也就不用再为了省钱什么的做甜品,陆子容对我许的承诺也兑现了,慢慢的我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回想一下,这些年陆子容给我许的承诺他都兑现了,要早知道这样,那我当初就该让他许下一条绝对不出轨,出轨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之类的诺言,哎,失算了。

那几箱小饭盒也还在,找出来后发现再怎么储存也还是落了一层灰,我和阿姨清洗了碗又装满莲子羹,去了敬老院,一直到下午才出敬老院,在车上我让司机往我娘家的方向开,然后跟阿姨说“兰嫂,我不回去了,家里面麻烦你照看着些,还有,小锅里还有莲子羹,你和张嫂,陈叔还有小张你们分着吃。”

阿姨问“太太你不回家吗?”我应了声说要回娘家住一段时间,一个人在家里总是想起陆子容,我怕最后把自己真逼成疯人,不然我今天也不可能进厨房。

回到娘家一进门就对上了我妈正在骂我小侄子,其实我小侄子也不小了,今年都高三了,我哥和我嫂常年在国外,然后这小崽子在国内就撒欢了,我寻了个沙发角坐下和我爸对视了眼然后看戏,我妈拿着鸡毛掸子骂个不停,听了会儿算是听出缘由了,这小崽子在学校跟人打架了,为了个篮球场的空位,我听着就走神了,回到娘家了都逃不过陆子容的阴影。

刚跟他好上没几天,有一天晚上体院一女生冲到我们宿舍喊我说陆部长们在后街跟人打架了,那女生手上有血,吓得我穿着拖鞋就跑,那女生用小电驴载着我往后街去,人群哄了一圈,我扒开人群就看到了坐在石阶处的那群人,我们文体部的,陆子容正低头擦着手臂上的血,我冲过去很愤怒的踢了陆子容一脚骂他“陆子容你有病啊,你要打架你还来招惹我,你是来故意坑害我的吗你。”

所有人懵逼的看着我,旁边人家女朋友见男友打架后都是吓得哭着喊着问疼不疼,我倒好,不问陆子容哪里伤着没反而给他一顿踢骂,我当时脑回路是怎么来着,好像是想着陆子容要是出事了,那我是不是要守活寡了,所以我脱口而出骂了他那一句,陆子容好可怜,一脸无辜的望着我。

我当时很生气,很气,气到哭了,穿着拖鞋站在冷风中一把一把的抹着泪,陆子容站起身弯腰盯着我看,然后他就笑,也不笑出声就嘴角上扬得欠扁,我更生气了,抽噎着吼陆子容“尊重我一点好吗,我在哭呢。”然后陆子容憋笑哄我说“好好好,不哭了,不哭了。”我甩开他的手又抹了把泪深呼吸一口说“我不哭了,我生气呢。”我扬着下巴边说边斜睨他的手臂,才发现,那血根本不是他的,还有去找我的那姑娘手上的血也不是她的,都是那姑娘男朋友的,鼻子被锤了一拳,然后就溅血了。

后来他们这群打架的二逼青年有家属的都被领走了,没家属的也抱团取暖去了,陆子容带着我在街边烧烤摊吃烧烤,我点了一大份十三香小龙虾,心里虽然高兴却还是摆着个脸,陆子容像二百五似的对着我的臭脸笑,那笑容如沐春风,能化千尺之寒,就是不能改变我的臭脸,我翻一个白眼他笑,我翻两个白眼他还笑,我翻十个白眼他还是笑,好了,不翻了,自找没趣,这人没点自知之明。

陆子容说“还知道给我守活寡,很良心的小东西嘛。”我瞪他,在桌子脚踢他,踢是踢到了,脚却被他捉住了,我让陆子容放手,他死皮赖脸不放,威胁他跟他耍狠他也不放,桌子布不长不短的,半遮半露,我感觉到自己耳根子热了,放低了姿态让陆子容放手。“你求我啊。”陆子容说,我眼睛瞪得铜铃大,我…我…“我求你。”,陆子容得寸进尺,“叫哥哥。”我□□大爷的占我便宜乘人之危,我怎么会愿意呢,坚决不受这种屈辱,然后挺直了腰板说“哥哥。”然后又奄得跟小鹌鹑一样,陆子容才罢休。

曾经的几个小时如今几秒钟就能回忆个遍,我不知道我妈说了小侄子什么,反正小侄子就是把锅甩我上了,他说“那我小姑曾经还不是个学渣,反而她如今过得比谁都好。”

我愤愤的拾起一个抱枕甩小侄子身上,我妈笑得邪气,“你姑学渣你姑当年也考上了个名牌大学,不知道你姑怎么考上的吧,我告诉你小兔崽子,我拿刀架你姑脖子上逼她的,别以为你不是我儿子我就不敢拿你怎样。”我妈说的大实话,高三那会儿确实是被她拿着菜刀逼着学的,那时候老辣手摧花了,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跪过高三的。

我小侄子挺会划算,他说“那我就算没考上好大学,我不是还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以及我小姑和我小姑父嘛…”小姑父划重点,果然“随便让我小姑父给我找个什么工作都比那些名牌大学生找得好。”

我还真想跟他说“孩子,醒醒吧,你没小姑父了。”然后我妈一鸡毛掸子抡过去,追着小侄子打,我爸挺气定神闲,这场面还能看得进报纸,我也学着我爸,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对着我爸眨眼睛笑道“老头子,喝吗?”

我爸卷着报纸敲我的头说我没大没小的,然后他问我怎么回家了,我说陆子容出差去了一个人在家无聊,没跟我爸聊上几分钟小侄子就一声声姑啊姑啊的喊救命,我大喊一声“妈,生气会长胖。”然后我妈鸡毛掸子停在了半空中,我进厨房弄了些带来的银耳羹,用小托盘端着出来我妈就放下了那鸡毛掸子,我爸,我妈,我小侄子一人捧着一碗莲子羹吃,我说“妈,这个吃多了也会长胖。”我妈笑着说“这个没事。”然后她吃了两碗,还要吃第三碗时我爸制止了她,夺了她手里的碗嗔怪她“高血糖忘了?”我妈也怪我爸,说他老来刻薄她,吃东西不给她吃尽兴,我明明看到了他们责怪嫌弃对方的神情却是看着很幸福。

第二天送这小子去学校的路上,侄子问我“小姑,你跟我小姑父是怎么好上的?是日久生情还是一见钟情还是欢喜冤家那种?”我从小侄子的神情里看出,这小兔崽子肯定是谈恋爱了,我说最后一种,他哈哈大笑说“这种好,这种好,”然后和他分别时我说“好好读书,别再为了一个篮球场位置这种小事跟人打架了。”他轻蔑的看了我一眼,手插着裤兜淡淡来了句“谁会为了篮球场打架。”然后二拽二拽的走了。

我笑着摇摇头,刚才那小子问我的问题,我好好想了想还是觉得我跟陆子容是欢喜冤家,至少我们好之前是跟仇人似的

我退部没成功,但晋升成了干事,文体部屁事还是特别多,什么体操比赛,篮球比赛,足球比赛,网球比赛,只要是个赛就要有文体部,我一个小透明玩着玩着把自己玩得团团转,陆部长那个心肠狠毒的还拿着个小皮鞭时不时抽打两下我这个小陀螺,转得更快了,我每天都会骂个几十分钟当做对陆部长的孝敬,临近期中考真的割了太多课,最后某天晚上翻出了陆部长的□□号,【陆部长,你说的那个贿赂还算数么?】陆部长回了个嗯,我就当他还算数了,我说我要准备期中考,可不可以近期不要给我安排工作,陆部长一看就是经常收贿赂的人,他回我【食堂三楼第四家给我打包一份铁板来】

我决定,捞完这个学期的学分就退部,坚决退部,部里水太深,小的我扛不住社会险恶,我大三完确实如愿以偿的退部了,也不是退的,是被顺带走的,以家属的身份,因为部里选了批新部长,然后老部长就可以光荣退休了。

看看离食堂关门还有半个小时,我连滚带爬的往食堂冲,又马不停蹄的往男生宿舍院冲,到了楼脚我刚准备给陆部长发消息,他的消息就先进来了,他让我提着宵夜转到宿舍楼侧面,我到了那里问然后呢,他问我是不是看到一张桌子,我说是啊,他说,爬上去,把宵夜从那里递给他,然后…然后我照做了,爬上桌子后那墙只到我胸口那里,我往里望,看到了陆部长,我刚把提着宵夜的手伸进去,一道强光射过来,那宿管阿姨大吼“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