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去了?”麝老太君看着冯葭,又怀疑地看向已经走远的时旬的背影,面露不悦。
冯葭解释:“方才孙女的帕子掉了,被时大人捡到交还给我,这才落后几步。”
“怎么这么不小心?”麝老太君脸上略有责怪,“时旬是大理寺少卿,官居二品,又是小阁老的人,你父亲与小阁老派系不同,你作为谢家的女儿,还是要谨言慎行,莫与他走得太近!”
“祖母教训的是。”冯葭恭顺地扶着麝老太君,往女席的方向走。
麝老太君又看向谢袭衣与谢姝白:“还有你们,莫要和这京中其他女子一样,被时旬的容貌所惑,分不清轻重!他不仅身居要职,身份敏感,且皇上有意撮合他和明月公主,应该明年就会赐婚选他为驸马,时大人不是你们所能觊觎的,都明白了吗?”
他竟是要做明月公主的驸马?
冯葭往女席看去,果然见不远处,穿着迤的华服的明月公主,正眼神灼灼地追随着时旬的背影,只要一有女子上前与时旬攀谈,她便双手搅紧帕子,眼神仿佛要将那人给活吞了。
女席上宾客已经来了大半。
冯葭坐在谢姝白旁边,侧身小声问道:“听说这个时大人是罪臣之子?”
“你怎么对他如此关心?”
“随口一问罢了。”
谢姝白盯了她一瞬才道:“时旬大人原名叫傅时旬。”
傅时旬,姓傅?冯葭思忖片刻后道:“当年废太子的太子太保傅初,与他什么关系?”
“是时旬的祖父。”谢姝白道。
傅家三朝为官,为大历鞠躬尽瘁,原本拥护当年废太子一党,可当年废太子逼宫而反,当年的五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稳坐庙堂的隆庆帝帅军平定内乱,傅初以谋反罪名斩首,显赫的朝臣一朝覆灭,覆巢之下无完卵,傅家尽数伏诛。
当年竟然还留下了血脉?
谢姝白似乎觉察到了冯葭的不解,继续道:“这也是无意间我听父亲提起的,说当年时大人仅有十二岁,一直是废太子太孙徐胤的伴读,与异姓王李娴的嫡子李俶私交甚好,当年李娴出面多次求情,这才保下傅时旬一条命,却褫夺傅姓,单留名时旬二字,充入掖庭,终身为官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