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自己是个沉不住气的急性子,可能是娘胎里带的,也可能是后天养成的毛病。
我哥哥多,且没人让着我这个最小的。
若父亲从远处带回来什么新鲜玩意,我必得先攥在自己的手里,不然回头连根毛都见不着。
那天,我特意穿了一身略显隆重的衣袍,在走向她之前,小心地抚平,确保没一个衣褶,没落一丝灰。
我郑重地对她说:“我倾慕姑娘已久,姑娘可愿嫁我为妻?”
她紧抿着唇,望着我愣了片刻,而后笑了:“大人,民女虽家贫,可也没想过与人做妾。”
我赶紧解释道:“妻,明媒正娶的妻!”
她脸上的笑意更浓:“大人,别说笑了。”
我面色上有些着急:“真的,我是认真的。”
她收起了笑容,轻轻蹙眉:“三媒六聘,大人备好再同我说。”
我止不住地欣喜,差点跳起来:“自然,自然,放心,都有,都有。”
可母亲放出了话,哪个媒人敢收我的钱,她就让对方在盛都混不下去。
都是些讨生活的,哪敢和将军夫人对着干。
所以我寻遍了整个盛都,都无人可用。
在我一筹莫展之际,她又泼了我一盆冷水。
那日午膳时分,她将一纸婚书与食盒一起放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笑得十分灿烂:“大人,我怕你强纳我,连夜定了亲。”
我颤抖着拿起那张薄薄的纸,心里却好像压了千斤重的大石块。
终究,只是我一厢情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