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锦之精神紧绷,离开的步伐又快又急,仿佛身后有猛兽追赶。
出门的时候还差被门槛绊倒,一抬眼又正好对上了要来扶她的当归和南枝,就这一瞬间她的尴尬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耳朵迅速染上了绯红,热得几乎能煎蛋。
钱晓晓的眼睛一直跟随着木锦之的身影,直到那抹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的拐角处,他才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
看向木锦之离开的方向,唇角微扬,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他这个主子,真的……不是一般的纯情啊。
他这还没出手就被吓跑了。
南枝跟在钱晓晓身后,眉头紧锁,脚步沉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回到院子,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迅速关上了院门,终于鼓起勇气,吞吞吐吐地吐露了心中的疑。
“不是说木大人是难得的好人,您为何……为何还要用这种方式……”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在喉咙里打转,但还是勉强挤了出来,“还要用这种方式去接近她?”
“还要如此勾引她?”
钱晓晓实在是没有想到,他们都已经落到如今的地步了,自己的这位贴身侍从居然还如此天真(蠢)。
他停下脚步,眸子黑沉沉的看向南枝,轻嗤一声。
“她是好人没错,可我不是。我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若我不先下手,像我这样的身份等她娶了夫,你说这府里还能有我的位置吗?再者说,你今日不也瞧见了她那副样子,一看就是个雏,还有她这身材相貌,种种相加比这京中权贵好了太多了。”
南枝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挣扎,“值得吗?”
为人侍郎,值得吗?
钱晓晓沉默了一下,旋即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别人一辈子也不会达到的位置只是她的起点,即使母亲还没有出事,她这样的人也会是我最好的选择。”
话语间,一丝苦涩悄然爬上心头。
南枝看着自家少爷如此模样心疼不已,可若是家主并没有出事,少爷合该为人夫郎,而不用如此……只是为了一个侍郎的身份。
可是家主出事已经定局,钱家被抄家的场景,以及牢狱之中那些狱卒的眼神,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地刻在她的记忆中,每每想起都不觉得胆寒。
回想起被木锦之从黑市中解救出来的日子,南枝心中五味杂陈。
他本已认命,以为自己会被送入花楼,成为人人可欺的小倌,或是被那些对钱家心怀不轨的人买走,与少爷一同成为圈养在后宅的榻上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