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纪建用手揩了一下嘴,说:“哎!我和老婆两个人就是在种和收的时候帮帮忙。平时都是老陈哥给我们帮忙,每天天刚亮,我们都还没有起来,老陈哥就来我们家敲门了,把我们叫起来,一起吃过饭就到地里去了。”
沙纪建走后,仝兰芝打开行军床,扶陈广良躺下,到后厨下了一盘饺子端给丈夫。
陈广良把饺子推到一边,生气地说:“都怪你,非要盖什么房子,给你伐树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仝兰芝愣了一下,看了看陈广良,笑着说:“怎么是给我伐树?你不是这家人吗?早就给你说的事,你现在才办,我都没有怪你。”
??陈广良嘴里“哼!”了一声,把饺子往面前拉了拉,不吭声吃起来。
下午,陈劲松从县城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了躺在行军床上的陈广良,他喊了声“爸!”快步走过来蹲下看着陈广良那绑着绷带的伤腿,问:“爸!怎么搞的?”
?陈广良看着小儿子,说:“还不是为了给你盖房子娶媳妇,伐树时被树砸到了!”
陈劲松搬着陈广良的腿说:“咋那么不小心呢,拍片子了吗?”
陈广良说:“拍了!”
“伤到骨头了吗?”
“没有!就是崴着了。”陈广良眼睛盯着儿子用责怪的口气说:“你还知道关心我?你当兵这些年,连个信都没有给我写过。”
陈劲松嬉笑着说:“写信了,都寄到妈这里了。”
仝兰芝拉过陈劲松,说:“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去门口叫辆微型车,把你爸送回家里。”
微型出租车向南行驶一公里多后,左拐进入一条巷子,在一处两扇红漆铁皮大门前停了下来。
陈劲松跳下车,把爸爸扶了下来。仝兰芝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陈广良在陈劲松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走进三间敞亮的红砖平房里。
仝兰芝让陈劲松把爸爸搀扶到西屋里的床上躺下来。
??仝兰芝来到厨房打开煤气炉熬了一锅花椒水,又抓了一把盐放进去,熬好后倒入盆里放进冰箱。
“劲松!”陈广良叫着。
陈劲松跑过来说:“爸!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