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煜望、赤勋两位老祖皆曾任过家主之位;我此番闭关亦要冲击筑基。既然几位有意从后辈中选贤接任,最好便从宵貉、宵貘中择选”
大长老余赤空道:“既然家主如此主张,宵貘年岁尚浅些,不好任事,老朽便主立宵貉为家主。”
下首余赤休、余牧鱼闻言,也出言附和赞同。
余牧民颔首,四人又请了族中数位族老商议,得了认同后,当即将这事情上呈二位筑基老祖,取得钧旨回复,次日便调余宵貉入殿。
余宵貉虽然年四旬有余,因修为在身,又得长辈看护,不受诸多族事烦扰,故而青年模样。
入得殿来,余牧民只见他身着素白绣火袍,足踏红云釉紫靴,面容庄重,自有几分威严气,心中对这晚辈自有喜爱之意。
余宵貉见了殿中四位长辈,先恭敬施礼,他虽然没有长老之身,昨日的消息却早得知了,此时俯身拜道:
“宵貉久蒙家族教养,今得诸位长辈及二位老祖看觑,授予家主重任,自不敢辞。只是晚辈鲜少任事,日后所为但有不周之处,还望诸位族老勤勤看顾,如此才敢膺此大任。”
余牧民听他应答,不卑不亢,从容有度,心中自然暗暗欣喜。余赤空则为首应了余宵貉的话语,叫他放心。
如此商讨完毕,余赤空三人自行退去,余牧民与余宵貉交接几日,又择定良时,举族通传,为余宵貉举办了接任之礼,而后自行闭关准备筑基去了。
且说这位余氏新任家主,自幼丧父,母族亦不济事,在族中向来是受余牧青提点教养,被他奉若亲父。
自受任家主之位以来,得诸位族老帮扶,处事井井有条,颇见法度,又有族规在前,得了更多的修行资源,不至于耽搁了他太多修为,如此数月转过,余宵貉也算安然。
忽一日,为一事由查看族史,却得知了灵藏人选安排的事情详细:“这事情竟然是牧民伯父安排来算计符开元的计策!”
“叔父之死...与符开元有关?”
余牧青的死因本是不详,家族中传下的是‘身死灵藏,不知仇怨系于何人’,可之前余赤勋亲自过问符开元时,见他答得过于沉稳,心中也自有了几分猜测,也曾对余牧民讲了。
其实符开元既然身死,这猜测本是无关紧要的事,不过这话好歹出自老祖之口,又被余牧民转述了,让记述族史之人将其下。
如今被余宵貉看在眼中,他本就仇心满怀,常常思索,无处去为余牧青复仇。
自那日翻看族史过后,数日里他更加愁绪四起,又将那录事卷轴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愈发恨意塞胸,偏又无宣泄之处,渐渐地,却将这仇恨移向了与符开元瓜葛最深的玉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