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芜州,又是姓秦,让他心中冒出个不太好的猜测。
曹公公说的这一家子人,难不成是秦老根一家?
不,绝对不可能。
能让粮食亩产翻倍的方子,如果真在秦老根一家子手里,他们早就藏不住拿出来炫耀了,岂会如此籍籍无名?
开什么玩笑?
况且从芜州来的姓秦的人家又不止他们一家。
“诶?秦正兴啊,我记得你家三弟是不是就是从芜州来的?”
这话引来了曹公公的目光,他饶有兴致地问:“哦?秦同知本家是芜州的?”
秦正兴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公公的话,下官原籍确实是芜州人,后来在云州赴任,便迁到了云州。”
曹公公若有所思:“看来你们那边姓秦的不少,说不定这一家子人你也认识呢?”
秦正兴笑了笑,回答说:“公公慧眼,我们的姓氏确实是芜州那边的大户。”
所以姓秦的那么多,肯定不会是秦老根一家子。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了许久,终于成功说服自己。
此时却又听孙知府问:“只知道姓氏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寻找。姓秦的何其之多,我听说近几个月就有上百位姓秦的人家在临安附近落户。”
曹公公仔细想了想:“那户人原籍芜州清水镇杏花村。”
秦正兴心中又是咯噔一跳。
孙知府一愣,不由得又看向秦正兴,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秦同知也是杏花村的呢,该不会曹公公要找的人,真是你家三弟吧?”
秦正兴扯出个勉强的笑脸。
“大人恐怕是多虑了,我从未曾听三弟说起过什么沤肥方子。他们一家向来都是老老实实在地里种庄稼,不曾读书也不曾识字,哪里有这个本事琢磨出这种让人震惊的方子呢。”
孙知府从不会因为别人没有读过书,就看低对方,对秦正兴所说的话,仅仅一笑置之。
曹公公已经在外头奔波了大半年,早就想回京复命了,也懒得管这方子到底是谁想出来的。
“总而言之,你们快帮我把这家人找出来,我把圣旨宣读完还要赶紧回京。”
出来这么久,再不回去,自己的位置怕是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