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记忆中展现出来的故事线十分明显,那个中年男子在进入了展馆之后彻底被愤怒的情绪裹挟,最终成为了象征着愤怒的雕塑的一部分。
而那个孩子在怯懦之下从不反抗来自中年男子的暴打,同样也成为了象征着怯懦雕塑的一部分。
这种故事,在这个展馆曾经展出的时候应该发生过不止一次。
假定,自己刚刚看到的记忆是真实的,那就是说,这个展馆展出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经处在奔向一切都开始异化的路上。
不止这个梦境,之前的所有梦境可能都是这样的状态。
再次走入了下一个拐角,冯垣这回没有触摸身边的墙壁,而是开始回忆起来之前在记忆中所看到的场馆地图。
既然外面的东西取决于自己的认知,那么只需要现在摆脱那些东西的干扰,按照地图上的所展现出来的场馆布局走下去,就一定会走到出口。
冯垣尽力的摒除掉了那些私语对自己的影响,开始在脑海中构建出从进门到现在所走过的所有路途,锚定了自己当下处于场馆的何种位置。
想了想,冯垣拨动了放在胸前的那枚怀表,记录了此刻的时间。
随后一点点的数着自己的步伐和路线长度,走在长廊的正中间,完全避开了在没有放开的情况下那些雕塑所能移动的距离。
于是展馆内的所有雕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位盲人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忽然开始快速的走在了长廊之中,精准的停在了应有的定点上,随后走到了下一个长廊。
可是从冯垣的走路姿势和神态上来判断的话,他确实是看不到的状态。
他要跑了。
留住他,不能让他离开。
怎么能让他跑掉。
大人,大人,留住他!
雕塑之间的交流汇聚成了响在冯垣耳边的窃窃私语,可是冯垣并不想要听懂这些,在估算好了距离之后,他直接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步走向脑海里记下的那个预定的终点。
在他周身的雕塑看着他坚定的脚步纷纷躁动了起来,冯垣敏锐的感觉到了耳边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就算听不懂,他也受到了声音的影响开始变得有些急躁。
他有变化了,他能注意到我们!
我们可以做的更过分点了。
嘻嘻嘻嘻嘻嘻,和我们一起留下来吧。
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