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毕,他总会莫名奇妙说一句,我是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
又是一年,香港大学放寒假,同长兄和长姐赴英国同幼妹短暂相聚。
伦敦阴雨无聊,俞灿今年课业不错,门门都是优秀,听说还辅修了心理学,是以这几日长兄心情大好,说等天晴些去打猎。
俞灿有一搭没一搭的给长姐弹钢琴听,时而故意错个一两个音,让长姐亲自示范。
晖哥在房间里画画,大哥在书房给前几日晖哥画好的风景画装裱起来,一年到头,家人就在异国聚这几天,此时才倍感温暖。
俞昭望着阴雨,总会想起也是阴雨天,操场上把大汉过肩摔倒的倩影,也总会想起国家的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天让我生在这钟鸣鼎食之家,但俞昭总想做些什么。
待得憋闷,下午三四点天已经黑,俞昭拿着雨伞悄悄出门。
西区,白人们高谈阔论,欢歌笑语,舞娘大胆奔放,这里只有一处和香港烟花巷很相近,那就是大烟味。
白人们说:“来了一批东亚妞,很新鲜,有趣!”
俞昭跟过去,果真见到亚洲人的面孔,细细询问,有朝鲜女子、有日本女子、还有中国女子,仔细询问甚至有人是中国留学生。
俞昭带着些许醉意,摇晃着香槟,说:“有这等机会……”
然而,俞昭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着西装的、带着滑稽胡子的矮个子“小绅士”,一把抢走俞昭身后的酒杯,看向那个陪酒女孩,用英语问:“有这等机会学习,为何自甘堕落!”
那女孩答:“我不是在靠自己赚钱赚学费吗?你用着家人送你出国读书的钱,来嫖娼,就不算堕落?”
“小绅士”语结,看了一眼俞昭,又看了女孩脖子上不太明显的红斑,说:“我确实堕落,但我知道赚学费的方式有很多种,也知道消遣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你,选择了最危险且对你健康最不好的一种。”
俞昭笑笑,看着“小绅士”抢走的香槟,用英语问那个女孩:“这是什么颜色?”
“香槟酒的颜色。”女孩答。
俞昭递过去一枚银币,继续问:“我说它是尿液的颜色,对不对?”
“嗯……也对!”女孩手里握着钱答。
俞昭又递过去一枚银币,将香槟倒在地上,说:“你看,它端在我手里时,是美味的香槟,倒在地上,如今和尿液没什么区别。”
“您想教我什么?”女孩放佛若有所思,然而不甘心的说。
俞昭递过去自己的钱包,说:“我想说,失恋报复的方式有很多,毁灭自己是最傻的一种,回家吧!”然后紧张的搂着“小绅士”一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