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看着这样的白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按照对方之前安慰他的方法，把人抱在怀里，然后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白梅靠在张起灵的身上问：“药人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张起灵的手停顿了一下，继续摸着她的头说：“药人分两种，一种是怀胎一月之时，将孕妇活生生封进装有药液的箱子里，小亦是第二种，从小吃药膳，生药材，以及泡药浴，这些只是让血液有治愈伤病效果，每天吃完药膳，便开始了一天的生存训练，一日只有五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到了十八岁就要被丢到古楼那样的地方里，逃得出来就接着下一个，逃不出来就死在里面。”

白梅这才理解张诺布为什么说过去的张亦比未来的张亦过得还要惨，但想必他知道药人的作用，怕是自愿进的张家，然后赌那长生的可能性，将对她有用的自己能活到现在，在必要的时候，把那颗可治百病，解百毒，逆生死的心脏喂给她吃，想到这点，悲凉又无可奈何的心情涌上心头，于是靠着张起灵的身上问：“怪我将孩子培养成了保护我的傀儡吗？”

张起灵不知道张亦是什么情况，但从对方事事以白梅为主，能看出一二，只是在末世里，他能活下来，已然是最好的的了，于是和白梅说：“我从不曾怨恨父亲他们，即使我是他们将‘张起灵’这个名字延续下去的工具，也从未生怨，而且张亦把你保护的很好，我想他并不是因为你的命令才把你保护的这么好，而是特别在乎你，不愿看见你受伤，不愿看见你不开心，才事事以你为主。”

白梅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静静的靠在张诺布的身上，她其实在犹豫要不要放张亦离开，虽然对方最后会听从她的话语，但她想象不到离开了自己的张亦，在这末世里，还是否有活下去的念头，亦或者说只是不出现在她和张起灵的面前，然后一个人在不远处护着他们，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她都不想赌，就这样让张亦陪在她的身边，即使在生命的终点，对方会陪着她一起死亡，但是让人去找张诺布的话，根本没有意义，因为他不懂爱，与其让人顺从自己的期望，前往张诺布身边蹉跎时光，还不如留在自己所在乎之人的身边。

于是在张亦带着食物回来的时候，白梅看着他说：“放下东西过来。”随后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张亦把手中的东西放好在一旁，就走到白梅的前面，然后跪坐在她的脚边，仰头看着对方，用眼神询问他是否做对了。

白梅轻柔的将张亦的头放到膝盖上，随后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发旋上说：“对，就是这样，你做的很好。”就让她在这来之不易安宁的时光里，和自己的男人，宠着他们唯一的小孩，因为张亦不仅是他和她的血肉，还亦是他和她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