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爱吃黑芝麻的,这个还有储物戒里其他几款都是他曾经给洛随尘备下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在那么多糕点里就选中了这个。
这下本来就不怎么高的兴致更是一下子被彻彻底底浇灭,楚沉暮看着手心里那小块黑乎乎的点心,犹豫了一下还是秉持着不能浪费粮食的态度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随意嚼几下囫囵吞咽下去,颇有些嫌弃地拍了拍手。
等下次去见阿石就把所有黑芝麻的点心都送给他们,楚沉暮翻身站起来,恶狠狠地想。
…………………
虽说他被扣上了畏罪潜逃的帽子,但进入无极门的信物还在他手里,因此楚沉暮畅通无阻的落到凌天峰半山处,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他上次来时见到的一片狼藉如今已经大变了模样,草木的生命力旺盛至极,刚翻过年头,甚至还是在大雪该封山的季节,就已经有濒死的树借着漫山的灵力抽了新枝出来。
砍落的枝条处凝结出圆形的树疤,本来颓然触地的梢冠又重新向上生长,仿佛之前的灰败已经被彻底翻了篇去。
楚沉暮没有御剑,只用灵力为自己保暖,然后一步一步踩在地面上朝峰顶而去。一山观四季,楚沉暮边走边看,恍然间觉得自己其实从没离开过。
察觉到自己又有点要矫情的念头,楚沉暮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打住了自己的情绪。山里没有旁人的气息,他早已经探过,因此也没有隐藏自己的身形,大喇喇出现在山腰弟子的居所。
然后其实不怎么礼貌的又进了苏承典的屋子。
承典房内的信与储物戒都已经不见了。原本自己放信纸的地方又浅浅落了一层新的灰,看来是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洛随尘的屋子……房门关着,楚沉暮没有进去也不是很想进去,只在窗边往里瞧了一眼,一切如旧。
幽幽叹了口气,楚沉暮不再耽搁,纵身飞往自己的小窝。在落在院中时楚沉暮隐隐觉察到有一层阻碍,但对他来说如同隔靴搔痒,便也没放在心上。
院外的紫竹长势不如何好,本来便是比较名贵的品种,原主……他以前尽心尽力的侍弄着才长起来的一片,被毁了十之七八,如今虽然又开始长了,却稀稀拉拉,像他在现代时候大学通选课上见到的中年老师的头发。
果然……与以前还是不一样了的。
楚沉暮抿唇,收回目光,走进屋子里。
很奇怪,他这间屋子按理说已经一年多没有住人,却几乎没有灰尘,楚沉暮伸手顺着桌子抹了一道,手指还能称得上一句干净。
他不记得自己曾经为这间屋子加持过什么清洁的法阵,那便是有人在他走后又踏进过这里,还洒扫了一番。
这个人不是洛随尘就是苏承典,楚沉暮在两个人选里,发觉自己更希望是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