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哪怕是用脚趾头想也能够明白，哭坟鬼的恐怖程度根本不可能只有级，光是刚刚疑似身体内部的鬼蜮就足以拦下任何一位队长级以下的驭鬼者。

“说不定哭坟鬼就是厉鬼复苏后的哭丧人？”

刚处理过说书人和拍卖行，眼下的情况很难不让他产生这种怀疑。

“不是说老一辈驭鬼者都会自己处理好后事吗，怎么一个小小的洛城就出现了两个厉鬼复苏的，还要我来收尸。”

曹洋有种想骂人的冲动，一个说书人已经够麻烦够头疼了，如今又出现一个疑似哭丧人的家伙，即便是他也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哭坟鬼和哭脸的关系有点类似凯撒酒店高大男尸和柴刀的关系，哭脸和柴刀存在的时候，鬼会优先动用这两种灵异，当然不排除这和驭鬼者生前的习惯有关。”

“不过，柴刀离手之后，高大男尸只会变得更加恐怖，不管是杀人效率还是威胁程度都是直线上升。哭坟鬼似乎也是如此，哭脸被杨间取走，那再有人触发了规律，它就会暴露自身最原始的恐怖和灵异。”

周围的土坟和身影还在增加，远远望去简直像另一种层面的无尽坟场，那一个个跪在坟前的穿着孝服的身影始终一动不动，像是永远被固定在那似的。

“如何破局？”

脱离了第一层鬼蜮，曹洋自身的鬼蜮不再受到限制，阴风在他身边肆虐，地面上不断冒出猩红的血泡，只要一个念头，深不见底的血湖就会瞬间淹没周围的一切。

“没用？”

曹洋颇为谨慎，血湖的水位上升的很慢，然而那些土坟和跪在地上的身影也会随之抬高，并没有被湖水淹没和影响。

“呜呜——！”

幽怨的哀哭声还在不断响起，每一次都仿佛能牵引曹洋内心最深处的悲伤和愁绪。可曹洋明明是异类，虽然拥有一份由灵异构筑而成的活人情感，但那终究是灵异，而非真正的感情。

“记忆世界。”

这一刻，昏暗的世界开始出现了变化，一抹灰白的颜色以极快的速度在浸染四周，一座座现代化的高楼拔地而起，潮湿灰暗的记忆城市顷刻降临。

“哇——！”

然而，在记忆世界彻底取代现实的那一刻，曹洋本人却猛地吐出了一口鲜血，身上的血肉眨眼间就彻底萎缩坏死并迅速开始腐烂，同时他眼神中的神采也骤然熄灭了。

“太邪乎了。”

旁边的一座大厦中，曹洋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记忆世界里，每一只鬼奴都可以是真正的自己，而本质上的曹洋已经成为了这片记忆世界，是根本不可能被杀死的。

身份替换，鬼奴承受了这次突然的袭击，代替曹洋死了一次。

曹洋眼神微眯，记忆中的城市能隔绝现实层面的灵异，唯有同样的意识类灵异才能在这里显现。

很显然，哭坟鬼具备这种灵异，因为那仿佛无穷无尽的土坟同样出现在了记忆世界，并且变得更加真实了，曹洋甚至能闻到那泥土中夹杂着的浓郁的腐臭味，像是混了什么血水之后腐烂变质形成的。

不仅如此，那些穿着孝服，跪在坟前的身影也不再僵硬，而是摇晃颤抖着身体，俨然有种要站起身来的趋势。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