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等我见到明姬再说恭喜好了……”顾萌萌话顺口说了一半,才忽然回过味来,“哦哦,什么?明姬?!!”
她猛抬头盯着容成真人,大脑一阵晕乎。听到明姬怀上孩子的事情其实她不太意外,可那不应该是齐烈的吗,怎么就成了和这变态老祖的儿子啦!
这花花老头还真敢明目张胆地把晚辈孙女当妻妾用啊!你说你为了哄新妾高兴,打算认个n代孙子当儿子就算了,平常偶尔调戏几句孙女什么的,大家也就都装糊涂了,居然还能再玩出更大的花样来,弄出个和孙女……的儿子……这,这,就算是传说中的大修士借玩世以修行,也太过份了,也不知道那天谴会不会为此再砸下一次来?
顾萌萌哀叹一声捂了捂脸,努力地把口气放平缓,“您的爱好实在太那个……过于小众了,不是我等寻常人接受得了的。我就奇怪了,您平时又不缺侍侯的女弟子,这样害人害己的事何必去做呢?就不能考虑考虑您在宗门里的身份地位,尽量稍微……克制一下您的行为?就是您不在乎这方面的名声,可您多少也得为明姬想想,她可是您的血缘晚辈,碰上与齐烈的事,她已经够倒霉了,您还要来雪上加霜,以后让她,让那个孩子,让你们齐家人怎么做人啊。好吧,您现在已经不算是人了,我只心疼包子,摊上您这么个爹,长大了也没脸出门好不好!”
顾萌萌越说越气,语气也愈发不善,完全把沉香谷里“对真人言语不敬,罚在谷中戒法室禁足三月”的严格禁令抛在了脑后。不怪她气晕了头,眼看着算是她朋友的齐明姬被个变态祖宗强占,还要被迫给祖宗养娃,她还能心平气和就怪了,花样毁人也不带这样玩的啊。
“啧啧,萌萌,你这话还好艳儿没听到,要是碰上她这个爱较真的想把人往戒法室关,连我都拉不住。不过,让萌萌气成这样,难道是又吃了明姬的醋不成?”容成真人折扇掩口,笑得眼神都深了几分,看上去一点都没在意顾萌萌一句话把他开除了“人”籍,继续带着好似在哄她的轻佻味道说,“你也莫要醋了,明姬做了糊涂事,我齐家怎么说也是大族,是甚讲女子名节的,她与齐烈那小子怀下身孕时,可不曾想到齐家的脸面。如今齐烈已死,眼见着明姬就得带着私生的遗腹子做寡妇了,她以后还如何回得齐家去?我一向疼爱她,就算她犯了这般过错,也不忍责怪她半分,还想要加以安慰爱护,提高那孩子的身份,让族人不敢轻视于她母子,这岂不是一件美事?有我这个老祖亲自出马为明姬做的错事善后,这可是齐家那些晚辈们求都求不得的待遇,你刚才不是还说,待遇问题很重要嘛,现在你该当为她高兴才是啊。”
……
顾萌萌几乎被呛到,就您这样的,还有脸振振有词地谈论别人有没有名节啊!
总之变态的脑回路果然非凡人所能理解,这么强辞夺理居然也行!她自然半个字也不会当真,强忍着向那张俊美的纨绔脸狠踢一脚的冲动,不再与他在言语上纠缠,只气鼓鼓地问,“明姬呢?你欺负她啦?”
“啧啧,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我与你恩爱非止一日,难道是你经常被我欺负吗?”悠悠然说着,容成真人用暧昧的目光深深地扫描了下顾萌萌的身体,让她被那穿透力极强的眼神刺激得瞬间产生了捂胸后退的冲动。这才低笑着道,“明姬她好得很,既然怀了身子,自然是在燕都宅子里静养,不曾跟来。”
顾萌萌放下本能地去挡胸脯的手臂,忍不住复又叹口气,齐明姬本来就是个有点软弱的女孩子,遇到事情又习惯纠结,以前女弟子们传出的那些她和老祖的流言就让她在意了很久,现在她的初恋死了,自己一个人怀着孩子,正不知有多伤心呢,又真的被无良老祖这样对待,说不定都痛苦得要死要活了。
两人一起修炼切磋了那么久,顾萌萌实在不忍心看着她无端受这种说都说不出口的罪,再说,她也不能让包子未来被他渣爹的坏名声压得抬不起头来。于是她用神识在周围扫了一圈,确定了四下无人,才换上严肃的脸色,冷声说道,“真人,我曾经在你天谴临身时拼命帮过你的忙,按照修真界的传统,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也该值你一个人情吧?相信您这样的身份,应该不会欠我这个小女子的帐。”
“哦,似乎……是有那么一回事啊。”容成真人收回了充满调戏意味的目光,不在意地将折扇在手中转了一圈,好似真的把几乎要了他命的危机忘了个干净,“不提起我都快忘了……恩,那事倒也还值那么一个人情……不过也就只值那么一个。怎么,你要讨回这个情啦?”
顾萌萌心下略略一松,还好,不管再怎么荒唐,这家伙还自恃身份,承认这份因果,这就有商量的余地。“是,这个人情我现在就想讨回来。我知道你不肯放我自在,我也不白白费劲求你对我放手了。我就只要你当场发下心魔誓,永远把齐明姬当成晚辈孙女来照顾,不把她当成妻妾,也不能……和她双修!还有……不止明姬,你还要发誓永远不和别的血缘晚辈孙女双修,”顾萌萌严肃地说完,然后拍拍脑袋想了想,又认真加了一句,“对了,血缘晚辈孙子也算!你也不能和随便哪个孙子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