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将军府余孽,这么多年以来,他却从未遭到过朝廷的追杀。
甚至那年他被抄家的禁军追杀都是朝廷出手解救他,但他并没有对救他的那方势力存下感激之心。
将军府一百三十一条人命血撒于此案,勾结南国的罪证没有证实,先帝就下了抄家的旨令,怎能不说一句昏庸。
谢拂衣至今都会梦见那日父亲的嘱托,所幸他找到了她。
他的眼眸晦涩又深沉,尽管只是寥寥几句话,顾倾禾却能从中窥见那年那天的惨状。
她好像经历过。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
卫宴时这时才反应过来,他和她说的不是一件事。
他有些迟疑地问她:“我还害死了其他人?”
他这短短十七年来,杀了不少人,每个人身上的罪孽他都能罗列出来,他并不记得他无辜伤了谁,又害死了谁。
特别是与她有关的人。
顾倾禾也知道她对他的偏见来得无厘头,但她就想任性这么一次,她道:“王爷记着自己身上欠了两条人命就好,带着这两条人命好好活下去,吃好每一顿饭就是在还债。”
她不再记恨他,只想改变他的命运,从而改变现代的轨迹。
她在妄想,但她想尝试。
尽管她可能再也回不去那。
卫宴时若有所思道:“姑娘也不恨我了?”
他总是能透过一个人面部的细微表情,快速抓住人心中的想法。
顾倾禾道:“我想通了。”
是想通了。
相通了这么些年来她对这个古人的复杂情愫。
也是见他英年早逝太过惋惜了。
怪就怪在身上绑定的这个干饭系统一开始就让她去捡他回来,投喂他,还不知道他的身份。
平淡的四个字,让卫宴时心中如烟火绽放般欢欣,他扬起声调道:“姑娘放心,能吃得下的时候,我定会努力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