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最不喜的也是别人见到他第一眼见害怕的样子。
这会让他也记起眉骨那道永远也消不掉疤痕。
通常一到他面前就求饶的人,可能还没求还没明白,头就掉地上了,只余那双震惊得怎么也合不上的双眼直瞪瞪看着人。
自这件事被传出去以后,来他面前的人无一不是先有骨气地跪在一旁,等他真正起杀心之时才开始伏地求饶。
有那么一瞬,顾倾禾真感受到了眼前男子对她的杀意,她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再抬头时,迟疑又小声地说道:“大人,您有问题就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她小心翼翼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程限突然觉得自己一贯的想法有些可笑。
他口吻淡淡地问她:“你怕我?”
这是他自以为的平淡。
顾倾禾听在耳里简直觉得含着千斤重的杀气和冷意,怕与不怕就在她一念之间,她活与不活也在他一念之间。
她感觉她穿到古代来,不仅原来的嗅觉灵敏了些,感知人情绪起伏的能力也强了不少。
她缓缓抬眼直视他,轻声道:“怕,也不怕。”
为了保命,她面子里子简直都豁出了。
装乖卖傻,小心害怕,耍心眼子在这一天全都给她用上了。
奥斯卡小金人都没她能演。
“哦?”黑衣男子闻言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道:“何意?”
正题还没进入,就在杂七杂八的问题上偏了轨,作为没有“人权”的顾倾禾为了活命,拼命忍着心底的吐槽顺着他走。
她指着身旁的中年男子,颤着音道:“他说,只要我回答得好,您心情好,我就能活下去。你握着我的小命,所以我怕您,但同时你又能给我一条活路……”
程限笑了,笑意却丝毫不及眼底,他忽得凑近她,小声又叹气般道:“所以,你觉得我现在的心情好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