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吧,我被她给磨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就答应她说,可以帮她见见常燕,但我还是怕弄出事来便一再嘱咐她,说你见了那孩子,千万不能说你是她的妈妈这行呀。你说人家常燕这孩子这么多年都没个妈,这冷不丁突然冒出一个妈来,她能受得了么?"
老头说着这又咽了一口口水,“她当时就答应了。这不,今个她又来了。她也会找时候,正好赶上间操后,常燕这孩子来我这取信报。我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我呀,这心一软,就把这孩子给叫到屋里来了,说有人来看她。……可,可她倒好,她不守信用。"
老头愤愤地指点那中年女人:
"她,她却言而无信,她跟孩子直接就量底牌了,说,说…说她是常燕她的妈妈……!唉!"
老头说到这,气得用一拍手:"就这样,把这孩子给气跑了。那你说,这么突如其来张嘴就说是人家妈?这…这……我这正在这说她呢,您就来了。”
老头说完,表情非常沮丧懊悔,还忍不住地用有些混浊的白眼狠狠地瞪了那女人一眼。
听完老张头的话,凌姗就急得直搓手了,她已经预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她也顾不得别的了,便急急地追问道:
“那常燕她……?”
“气跑了。哭着一跺脚,跑了……”
老头打了个嗨声。
“跑去哪了?"
老头这才听明白凌姗话的意思,便晓大眼睛惊讶地反问:
“怎么?她……没去上课?!”
“哎呀!你们哪……净给我添乱!”
凌姗说完,便顺手推开收发室的门,迈开大步一蹓小跑地就朝女宿舍楼方向跑去。
收发室这边的中年女人这时才感到事情严重了,她也不哭了,望着凌的背影,十分担心害怕地问老头儿:
“张师傅,这孩子她会不会出点啥事呀?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行了吧你,早干啥了?这还有你的份儿么?我是不是掐着你耳朵根子嘱咐你的?”老头也急了,对那女人大声训斥。
"我,我那不是控制不住自己么……”
"算了算了,快走吧,还在这干啥?等校长来收拾你呀?”
※
谢天谢地,常燕这孩子还真的在宿舍里。
打开宿舍的门后,凌姗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这孩子正一个人在哭呐。她哭得很伤心,两只小拳头还不住地捶打着床铺,旁边那件杏黄色羊毛衫也被她给扔到了地上,上面还被踹了几脚,沾上了泥土。
凌姗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