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全无收获。阿里经营国外2b业务的很多商家,平常要花费大量时间,聘请大量人手,根据每个国家的风土人情,设计图片,编辑宣传文字,以获得更多曝光和点击。现在有了,只要输入要求,就能自动生成漂亮的图片和动人的文字,而且符合当地的欣赏水平和习惯。西欧淡雅,东欧浓烈,中东和非洲,更是要多炫目就多炫目。
这样一来,商家效率大增,成本大减,利润自然高了。可这些收获与股价大跌的损失来说,不值一提。
钟瑖突然理解,陈同为什么突然这么急迫地要跳槽。上面既然已经动了裁员的心思,绝对不会只裁撤一个团队。陈同的团队虽然做后台的,要为整个部门服务,被整体裁撤的可能很低。
可做企业,向来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再厉害的人,在手下做了四五年,如果没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成就,就会从娇小可爱的小甜甜变成面目可憎的牛夫人,甚至是尸位素餐的废物。到了相看两厌的时候,下属就到了该动地方的时候了。不然就难免被卸磨杀驴。
陈同就是悟到了这一点,才及早给自己找了后路。职场如江湖,除了会低头做事,还要会揣摩人心,特别是上司的心。
钟瑖想想自己,虽然这段时间,也算顺风顺水,想做的一切,都得到上面的支持,可这种情况能维持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万一期间有个变动,他像陈同现在一样,没办法在公司立足呢?
那时候,自己早过了三十五大限,以现在的市场环境,很难找到合适的位子。即使想学北京那个钱助理那样考公也过了年纪。到时候又何去何从呢?和之前的王总一样,开家小公司糊口?或者像网上说的那样,从业者最终的退路就是开滴滴?
钟瑖发现,自从疫情开始,自己就开始走背字,之前一路坦途的职业道路,突然变得崎岖了,显示之前的项目公司莫名其妙地被卖了,自己辛苦半天,白白为别人做了嫁衣裳。然后自己又成了公司新旧势力角力的棋子,被莫名其妙搬来搬去,甚至随时有被踢落棋盘的危险。好不容易在千里之外的上海又找到了一个能容身的地方。偏偏行业看似红火,其实一片虚幻,说是千家进军,可大家都是在烧钱,连赚钱的门都没摸到。等熬到可以赚钱的时候,现在那些企业,能留下来的,百无二三。
钟瑖实在没把握,自己所在的公司,到时候是幸存的那一家。
钟瑖晃晃头,想把这一切恼人的念头从脑子里赶出来,他突然很想找人喝一杯,或许喝醉了,就不会这么烦了。
刚想找人喝酒,那个人就来了,陈同推开门,急冲冲跑进来,对钟瑖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来是请你吃饭的,结果自己被老板拉住开会,现在才过来。”
钟瑖看陈同面色如常,知道这次公司地震,对他影响不大。也就放下心来,道:“空口道歉没用,想要道歉,先自罚三杯。”
陈同嘿嘿一笑,拿过一瓶啤酒,也不倒杯子里,直接对着嘴一口气吹了下去,喝完,把瓶口往下一竖:“我赶路正好渴了,喝一瓶解解渴。”
年初追过《长安十二时辰》,追到快结束,放弃了。编导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他们野心勃勃地想说清楚君、民、社稷,到底孰重孰轻。道理似乎很明显,不过很多时候,君民社稷其实是无法分割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个人感觉,别说《长安十二时辰》,就是《北京二十四小时》,也很难分拆明白,说个清楚。
就像公平和效率、平等和自由,哪个更重要,放在一时一地,都能说清楚,但脱离了模型,讨论就没了意义。
道理不能自圆其说,就开始狗血,剧也就不好看了。
小处不谈国事。我其实是想聊聊剧里的一个小丫头,檀棋。名字很雅,干的活儿挺俗,是特务头子李必的贴身丫鬟加头号心腹。李必不能做,不方便做,不好意思做的事,都由她出面。
原作里,檀棋是个牙尖嘴利的及笄小丫头,但扮演者热依扎已经见过已过花信,所以少了几分跳脱天真,多了几分干练凝重。考虑檀棋的角色特点和环境,热依扎的演绎其实也说得过去。
热依扎应该算是老天爷赏饭的那种人,不谈表演,卖相就让人看着舒服,有眼缘,而且扮相可盐可甜,有很多可能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演绎的角色,总给人一种不能开心颜的压抑感。
后来才知道,她一直受抑郁症折磨。很多人,我们所见,不过是他们台前的风光,不知道的,是他们幕后的苍凉。
注意到热依扎,不是因为她的病,而是因为几张照片,喜欢八卦的人应该都知道我指的是哪几张照片。记得当时我正在外面等什么人,百无聊赖的刷手机,点开照片的瞬间,我下意识的左右扫了一下,把手机调整到一个只能被我看到的角度。脑子里莫名刷出“温软新剥鸡头肉,滑腻初凝塞上酥”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