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瑖松了一口气,抹掉额头的汗,轻轻把从自己身上拿下。稍微一动,就醒了,还要往钟瑖身上爬,钟瑖起身,不给它机会。睡眠被打断,很不爽地冲着钟瑖一顿叫。
钟瑖给开了一个罐头,补偿它被打断的睡眠。钟瑖看看表,已经快十二点了。给自己叫了一个外卖,等外卖的时候。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本来想着,来的时候就一个行李箱,住了没几个月,也没添置什么东西,最多两个箱子就能放下。结果整理下来,两个箱子装满,外面还有一堆东西。
钟瑖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些东西,先把一些财经和科技杂志放到一边,反正有电子版,纸版丢了就丢了。还有一些平时拿回来看的文件,有些不重要的就没拿回去,日积月累,也有厚厚一堆,随手撕了,扔到垃圾袋,等会扔到外面垃圾桶。还有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添置的小零碎,也没什么留的必要,也扔了。
剩下一些书,还有几件衣服,找了个袋子装了,正好。吃完外卖,看时间差不多了,先搬了两个箱子下去,再简单收拾了下房子,把垃圾扔了。然后把放到航空箱,拎着箱子上了车。
在箱子里很安静,不叫也不乱动。钟瑖怕它应激了,凑在航空箱空隙里看了看,睁着大眼睛,正饶有兴趣地往外瞅。钟瑖手指头伸进去点点它,它还伸爪子和钟瑖打闹。
钟瑖终于放下心来,这只猫的心还真大,一点也不害怕。不过这也说明,完全接受了钟瑖。只有信任主人,才会有安全感,才会这么随遇而安。
钟瑖在车上给朱琳发了信息,说自己马上过去,大概半个小时到,朱琳马上回消息,说她已经到了,正在和物业那边接洽。
一路顺风,钟瑖很快就把到上海以后第二次搬家搞定了。和高冷商务的公寓相比,钟瑖其实更喜欢这种有烟火气的民宅,有家的感觉。想到自己到北京后,平均半年搬一次家,每次都狼狈不堪。现在条件已经好很多了。而且,在北京,钟瑖也有了自己的家,之前那种浓重的漂泊感,也淡了许多。
拒绝了朱琳帮他整理房子的建议,钟瑖又请她到上次那个江西馆子吃了顿饭。两人默契地没提昨天晚上在房间的拉扯。聊了会工作的事,朱琳说她明天会把所有文件打印好。明天让邓总过目后,再根据他的意见做修改。周二去下午去发改委,上午让田鹤简单熟悉下市场推广文件,再由钟瑖提点下,汇报的流程和田鹤需要汇报的内容。
“对了,田经理刚才还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早点把文件给她,她好早做准备。”
“还是不要了,不是不信任田鹤,但你也看到了,这个赛道现在已经是红海,大家除了拼技术,就是拼创意和推广,万一泄露,那我们之前做的就前功尽弃了。你就和她说,方案正在修改中,到时候会给她看的。还有,田鹤只能看推广那份,技术方案,就不用给她了。对了,吴桐那边,也不要让他接触到推广方案,总之接触的人越少越好。”
“那钱芃呢?”朱琳别有深意地问。
钟瑖瞄了她一眼,“你说呢?”
网上看到一位初一女孩写给父母的遗书。又是一例自尊、敏感的孩子和“自己不愿意飞,生个蛋,逼她飞的笨鸟父母”之间的矛盾导致的惨剧。
出走半生,归来依然是少年,注定只是少年的渴望。多数成年人,非但丢失了少年人的稚拙、纯真,甚至连与少年共情的能力都没有了。
当然,成年人接触到的世界的确与少年不同,社会的现实和残酷,容不得他们有更多的天真幻想。单说学习这一块,本市2017年中考学生七万出头,三年后,参加高考者,不过三万左右,也就是说,能上高中者,还不到一半。
内卷如斯,也难怪不少父母紧张到神经,把孩子像陀螺般,按在地上,疯狂地抽。鸡娃很多时候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如果父母没有共情能力,又缺乏沟通技巧,一味威逼,孩子出问题的几率就很大。
我留意到,女孩虽然已经决定放弃生命,可还没有放弃和她父母沟通,这封遗书更像一个死谏,企图以死争取一个平等的地位,与父母对话。我不知道父母看过那封遗书后的表现,个人感觉,她父母理解她苦心的概率不大。
当然,因为缺乏尊重理解和有效沟通,走上绝路的孩子只是极少数。但这并不说明尊重和沟通对孩子不重要。也不是说孩子无惊无险长大了,那份缺失就会随着长大而得到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