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尉迟敬德背上深一道浅一道的血痕,李世民大惊。
“公这是何故?”
“臣,错了”。
李世民顿时心软了下来,到嘴的狠话统统说不出来了,一把扶起尉迟敬德。
仔细看着尉迟敬德的胸膛,除了那刚抽的血痕,浑身上下全是旧的刀疤枪眼,不禁眼角湿润,泪满眼眶。
“公这么多年,跟着朕出生入死,朕岂能不知”,李世民用手颤抖的摸索着尉迟恭身上的每一道疤痕。
这每一道疤痕都代表着一场生与死的战场,摸着这些伤疤的李世民手突然开始有些颤抖。
“臣真的知错了”,尉迟敬德一下跪倒在地。
“快起来”,李世民扶住尉迟敬德。
“这件事朕知道你多少有些私心”。
“臣知罪,臣再也没有这个逆子,是臣教子无方,听信逆子的谗言,臣已断了逆子一臂”,尉迟敬德说道。
李世民又看着尉迟敬德许久,叹了口气,心里话憋了一肚子,终究是说了出来。
“爱卿,朕在看汉书的时候常常痛心于汉高祖诛杀功臣,所以朕继位以来一直保全功臣,让他们享受荣华富贵,子孙绕膝,今日你是闹得过度了点,你的功劳虽然可居天下第一,但所做的错事也有不少。到今天,我才明白汉高祖杀韩信,又将彭越剁成肉末,也不可说全是汉高祖的错。大唐立国,讲究法制,法制就要赏罚分明。公该有甚么报酬和恩宠,朕都给过你了,但错的,朕从未有一丝责罚,但愿公能好好自勉,不要到时候一错再错,后悔都来不及了,尤其是巷阳,一错再错,而你一再宠溺”。
听罢,尉迟敬德脸色大惊,浑身战战兢兢。
噗通一声,又跪倒在地:“微臣惶恐,微臣惶恐,微臣糊涂,请皇上明示”。
李世民看了看尉迟敬德,微微摇了摇头,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而后又将李为喊了过来。
“我看,巷阳以后就不要留在长安了,让他好好种田,练练心性”。
“是,皇上”。
尉迟恭哆哆嗦嗦的喊道:“谢皇上隆恩”。
自这日起,回到府上的尉迟恭便大病了一场,从此闭门不出,战战兢兢,一心种田去了,对于江湖之事,对于朝廷之事,尉迟敬德不敢再有半点插手。
如同废人的尉迟巷阳被李为逐出了长安,从此江湖再无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