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盛阁假意略惊,真诚问道:“佛爷,可是赵某刚才哪里说的不对吗?”
话音落下,他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张启山身前刚平稳下来的茶盏。
张启山眸光锐利,薄唇微勾:“何出此言?”
赵盛阁笑而不语,他知道张启山看似波澜不惊的心绪,已然动了怒,被他戳中了痛处。
张启山轻笑一声:“来人,给客人备茶。”
赵盛阁眉棱微动,没想到张启山会是这个反应,但还是赶紧道:“佛爷您客气了,不用麻烦您的手下,赵某自己来就好。”
他抬手刚要拎起桌面中间的紫砂茶壶。
下一瞬,他的手腕就被一只宛如铁钳的大手死死扼住。
“我的茶,你喝不得。”
赵盛阁猛然抬眸,与张启山对视。
张启山眸光平静,嘴角噙着清浅的笑,但周身气势却越发骇人。
赵盛阁脸上笑容微僵,张启山真是老狐狸成了精,这般就看穿了他的来意?
他在告诫他?
古潼京工程除了他张启山谁也动不了?
赵盛阁心底有寒意掠过,最终松开了握着茶壶的手,此处被张启山的人占据多年,罢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佛爷您啊!赵某一进来就闻到了从未闻过的独特茶香,想必这壶茶千金难求吧?若是有可能赵某也想仗着是您小辈,厚着脸皮从佛爷您这讨一点,拿回去孝敬一下老人。”
赵盛阁语气格外诚挚,赵张两家若能合作岂不是上上之选,赵家在京城做张家的眼睛,张家在这大漠做赵家的手脚。
然,张启山却不为所动,嗓音低沉:“这里面的茶不过是寻常物,但为我制茶之人却是颇得我心的小辈,也就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亲自教导的江副官。他年纪尚轻,最看不得自己的东西被我给了旁人,不然又有的闹了。”
张启山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真情实意中又暗含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