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寅看了一眼角落处的姜饼屋,声音温柔,“过段时间,你和妈妈就不在老宅了,到时候我们就把家丽从秦淮市接回来,你愿意吗?”
“嗯。”焦裕未点头,“三哥,我知道把存储卡给你代表什么,我有准备的。”
焦裕寅了然,再次顺了下焦裕未的杂毛。
他起身和米洋交代道:“焦裕申的大女儿焦家清现在也只有保姆在照顾,小孩子一个,不应该这样卷入大人的纷争里的。你从老宅出去之后,也费个心,把家清也一并接过来吧,到时候听听孟琴的意思,毕竟都是她的女儿。眼下时间越来越紧迫了,裕未的手上的股份尽快抛掉。”
话说一半,焦裕寅突然目光锐利几分,“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办法抛售股权。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做得不露痕迹,哪怕损失一部分股,也不要被人发现。一旦露了马脚,你和裕未,会很危险。”
焦裕寅和路芋在老宅没再多留,回了梨香别墅。
真正坐到书桌前,焦裕寅才敢仔细来听存储卡中的内容。
断断续续的声音是锤击在他心上的鼓点。
路芋坐在焦裕寅身旁,手被他攥紧。
他手心流了不少汗。
路芋转过身子,轻轻拥住他。
男人的背很宽厚,却在颤抖。
“我讨厌冬天,讨厌下雪。”焦裕寅的话有些没头没尾,“小时候我垒的雪窝和雪人,占了院子里的车辆通道,我妈要拆掉,可他……焦城当时却让人把那处围起来,还安排人小心看护。他每天上下班都要绕好远,我只记得那一年,老宅的雪化的很慢,像是梦一样……只要一下雪,就好像在提醒我,那真的是梦。”
路芋耐心地听着焦裕寅的回忆,想到前些天听到的情况。
焦裕寅手上握着裕华集团操控司法审判、违规垄断的证据,却迟迟没有发难。
许许多多的证据摆在这里,可要亲自把整个焦家推向覆灭的深渊,还是会在午夜梦回时,心里颤动一下。
焦裕寅抬起头,撞上路芋真诚灵动的眼。
“在梦里走失的小朋友,现在我能接你回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