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意并没有她泰然处之的态度就放弃释放信息素，他越发地恨，也越发觉得悲哀，连他唯一能拿来与这些抗衡的信息素也不管用了。

容危无奈：“你到底想怎么样？说了对我不管用。”

“你杀了她！”解意悲愤地怒喊出来，身体剧烈颤动，嗓音沙哑得仿佛用砂纸打磨过。

“……”容危身体后仰靠上靠背，情绪不明地笑了一声，半晌，她忽然问：“你喜欢她什么？”

她完全无视他的话。解意狠狠瞪着她，眼泪里带着浓烈的恨意，像一只苟延残喘的野兽，即使濒死也有咬断对方咽喉与骨骼的决心。

“她确实是个很优秀的b，比大多数还厉害。”容危自顾自地说，“你喜欢她很正常。”

“……”

“所以你吵着要见我，就是想对我释放信息素，让我陷入暴走，最好爆体而死，替你的心上人复仇？”容危撇撇嘴，“很可惜，你一时半会做不到了。不如好好养伤，等腺体恢复了再对我下手不迟，你可是3级别的，很有机会得手的。”

她站起身，抚平军装的褶皱，临走前留下一句：“她说让我不要伤害你，我答应了。她想让你活着，听不听她的话，随你。”

＊＊＊

地下城不见自然日光，待得久了，肌肤便会缺少血色，冷白的室内光一照，更加呈现出一股僵死的惨白，看着渗人。

年轻的实习护士安悠为此苦恼，她接手了一位奇怪的病人，原本应当有着出众的外貌，可他瘦得像一具骷髅，老是呆滞地睁着一双眼睛，乍一看黑洞洞的，好几回把她吓得冒鸡皮疙瘩。

身为一名，她不该如此胆小，尤其她还是医护人员，更说不过去了。

安悠调节好输液速度，低头一看，她的病人又在发呆，纤长的睫毛半天没有眨动，他不会感觉眼睛疼吗？

她叹了一口气，让声音听起来温柔:“解先生，根据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医生建议你自主进食，可以品尝到美味的营养餐哦。”

对方没搭理她。

安悠垮了垮脸，真是不知道要拿这个油盐不进的病人怎么办，怎么会有人宁愿输几个月营养液也不尝尝美味食物的？

好在这个病人虽然古怪，但不会找茬，她的工作不算难做。

给解意挂好营养液和药水，安悠暂时退出病房，刚回到办公室，有位医生前辈叫住她:“小悠，佟桉在接待室等你。”

这个名字安悠没听过。“郑老师，佟桉是哪位？您认识？”

“她原来在咱们部门任职，做新人培训班的老师，去年调去医院了，你要是早一年来就能体验她的魔鬼教学课。”

“啊……”安悠露出担忧神色，“您知不知道这位佟老师找我干什么？”

对方摇头，“你去见见她就知道了，她等了有一会儿了。”

安悠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自己和这位佟桉能有什么联系，忐忑不安地去接待室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