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也得有命去花!一个小小的筑基而已,法宝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落到我手上?这修道界,比的从来不是谁钱多,而是实力!懂吗?兔崽子!”他被一个筑基的小孩子打得狼狈不堪,心里一万个憋屈,得了机会便想要一吐胸中闷气。
白洞庭只是斜眼瞪着他,咬牙切齿,忽而一张嘴,吐了他一口带着血沫的吐沫。
他怒极,一巴掌扇在了白洞庭脸上,小孩子白白净净的脸,顿时高高肿起,鼻血和牙齿散落在了周边的火光之中,就此消散,下一个瞬间,便有清凉的风,自火山底部翻卷上来。
散修注意到了这些微的变化,他提着白洞庭连忙上移,却见火山底沸腾翻滚的熔岩忽而绕着圈的旋转起来,于火山正中形成了一个朝下凹陷的旋涡。
这旋涡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艳红的熔岩当中,竟出现了一条形似通道的裂口,黑沉沉的深不见底,只有连火焰的炙热都压不住的阴寒,不断的自那缝隙中奔涌而出。
与此同时,封堵在火山口的天罚雷网消失不见,更高远的天际,亦有厚重的云层在天穹上蜿蜒盘旋,绕出一道撕裂了天空的缝隙。
地底的火红之下,是阴寒的黑暗。清白的天幕之上,是威严的金光。
寒气上涌,金光下沉,在火山口交接之后,天地之间似出现了一根连通天外与地底的柱。
金光符文,从天而降,顺着柱身落入火山,黑暗的地底深处,有一只巨眼,缓缓睁开。
那只眼,瞳中幽深,暗不见光,冰寒得能冻结目光所及的一切,便好似连接着幽冥,瞳中竟皆地狱。
在这只巨眼睁开之后,天幕上的金光,竟也幻化出了一只巨眼,形状大小与地底的那只眼一模一样,唯有瞳中是满含威严刺目逼人的金色。
天上地下两只巨眼的对视之中,光柱上的符文依旧在不断的沉入火山。
白洞庭被这光幕圈在光柱之内,那散修则被那光柱挤在了岩壁上,动弹不得,直至骨骼寸断。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看到光柱内的白洞庭一脸懵逼,左右四顾。他看到一个白衣的人,悄然出现在白洞庭的身后,万千符文皆加诸在他身上,融入他的身躯。
“白烈云……”
散修心如死灰,呕出一口鲜血,他忽而意识到,这所谓的机缘全然都是一场骗局。白烈云要复活,便需一场足够庞大的生祭,而他们这些被机缘吸引而来的修道者,全都是这个死人,为自己所准备的祭品。
没想到他苟了一辈子,却死在了唯一一次的贪念之下,当真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