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后的第五天,小夏子带着圣旨到,着安陵容即刻回宫。
车驾停在山门,从客堂到寺门的这段路,小夏子用了几句简短的话将如今宫中的情形完全道出。
她出宫这两年,皇上没有特别宠爱的妃嫔,只偶尔召欣嫔侍寝,六宫事务任由敬贵妃主理。
祺嫔行为更疯癫了,常常出言有人要害她,敬贵妃上报皇上,将她迁到了碎玉轩养病。
静养中的皇后病更重了,景仁宫隔三差五的叫太医,却总不见好,皇上一次也没去探望过。
还有,自从超勇亲王策凌在光显寺大败准噶尔后,皇上开始研究丹方了。
最后一句,安陵容一时没明白两者之间的关联,等到了鸾车上才反应过来。
光显寺一败,准噶尔国力大伤,主动跟大清求和,西北边境最少有二十年的安宁。
朝中又一片清宁盛世之像。
作为缔造者,肯定会膨胀,越发想着江山永治。
加上皇上身体慢慢衰老,没有一个帝王会接受自己变老这件事。
所以,开始了求仙问道,以期能够长生。
安陵容将思绪理清后,无声轻笑,人总是逃不过恐惧,强如帝王在生死面前不也是一样无力吗?
安陵容的回宫与进宫都是静悄悄的。
回宫后,她先去了敬贵妃处。
早年跟着敬贵妃的如意,早就出宫回家了,新来的平安早早就等在咸福宫门口,才见到安陵容的软轿,就跪地迎接。
一进咸福宫,敬贵妃就拉着她不断打量,语言亲切态度热络,像是久未见的老友一般,关切思念的话语不停往外冒。
安陵容也想与她好好叙叙旧,不过时值年底,不断有各处宫人前来回事,敬贵妃时不时得先忙宫务,安陵容只能先告退出来。
再到熹贵妃宫中,熹贵妃倒是一口一个:“文妹妹,这两年让你受苦了。”
可安陵容却从她高高再上的姿态中,觉察到了高位者的俯视。
权利真的是毒药,让人不断的沉溺其中,以往面目变得越来越可憎。
安陵容又用起了她一贯在宫中求生的身姿,柔顺迎逢间将熹贵妃哄得笑颜频开。
回到永和宫后,原想好好休息一下,曹琴默求见。
安陵容只好让忍冬将她迎了进来,对上曹琴默的欲言又止,安陵容则直接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