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想好了,若没有十足把握,强行揭开当年的惨剧,不但会招来皇后的疯狂反扑,只怕皇上哪里,你也落不得好。”
安陵容更听懂了她的那声叹,此事若是有利,她会从旁推一把,若是呈现颓势,她熹贵妃可是半点不会沾染的。
安陵容理解她现在的立场,毕竟四阿哥刚在皇上跟前得脸不久,熹贵妃在后宫越是沉稳有度,越能让四阿哥走得远。
理解是一回事,可心中还是微微觉得寒,还不到至高之位,就迫不及待的想着明哲保身,真到那日,自己岂不是得仰人鼻息过活。
不过,越是艰难越得去做,做了才好跟熹贵妃谈条件,安陵容眼眸里带着笑,声音里透着决绝:
“熹姐姐,您也看到了,皇后这几年行事越来越毒辣,从最开始的仪嫔到明妃,都走得不明不白,四阿哥更是屡次遇险,就连姐姐您也跟着遭受苦楚,再不反击,嫔妾担心,下一个遇害的就是陵容,所以陵容想奋力一击,拔掉皇后这颗毒牙,这样陵容才能安心仰着熹姐姐过活。”
这态度是将自己又一次做了刀,成了,后宫就是熹贵妃的天下,不成受问责的只有她一人。
这番再次表决下来,倒是让熹贵妃有些动容了:
“好妹妹,此番艰险,你可得慎之又慎,本宫到时会帮你周旋一二,但也希望你明白,本宫现在事事以四阿哥为先,有些事不好做得太过。”
安陵容反手握住她的手,反过来安慰:
“熹姐姐,您不用担心,陵容有人相帮,熹姐姐先保全自己。”
听到此熹贵妃松了口气,现在若让她对上皇后,只会让皇上疑心自己挟子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她略带愧疚回忆道:
“当时,纯元皇后孕吐严重,而皇后自幼学过医理,精通女子调养,皇上就安排了皇后帮着调理纯元的身体。”
“在皇后的调养下,纯元的孕吐渐渐好转,气色也越来好,太医每次号脉都说胎动有力,可十月分娩时,纯元皇后却难产,一天一夜生下了个男胎,那孩子在腹中憋了太久,一出生就没了气息。”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似在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
“而纯元皇后,本就是难产血崩,再听闻孩子夭折后,更是心悸难耐,留下遗言也撒手人寰了。”
安陵容追问:“孩子出生后可有异常?”
熹贵妃惋惜道:“浑身青紫瘢痕,太医当时诊断说因纯元皇后看见侧福晋小产,受了惊吓且思虑过重,才导致难产的。”
安陵容很肯定的说道:“青紫瘢痕,一种是孩子在产道内遭受过度挤压造成的,还有一种是胎中带毒。”
熹贵妃点头表示认同:“当时纯元皇后的饮食起居都是皇后在料理,她倒是最有机会动手脚。”
不过她也说出了最为难的地方:“可就算如此,时隔多年,所有证物都已消散,你要从何破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