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如何想,皇后不必得知,领旨谢恩退下吧。”
皇后“呵呵”干笑一声,笑中满是无奈:
“皇上是什么时候与臣妾形同陌路的?”
皇上这才极为不耐的瞪了皇后一眼,不过没有开口回答。
他的沉默更刺伤了皇后,这么多年来,他对着自己都是这样冰冷敷衍的,只有需要自己出面解决麻烦时,才会露出恩赐般的笑容。
自己是入了蛊,迷了心,被他这种施舍的态度一再麻痹,可撕掉那层自我幻想的面纱,真实残忍得让人不忍直视,皇后惨然继续:
“臣妾来说,皇上从未与臣妾一路,以前的温情都是假的,先有姐姐,又来了李氏,再后来有年氏,登基后来了甄嬛,甚至安氏,她们任何一个人,都比臣妾讨皇上欢心。”
皇后的这点指责,在皇上看来尤为可笑,男人自古风流,妻妾和乐乃是美谈,怎么就值得这样不依不饶,他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朕给了你身份,给了你一辈子别人都无法企及的富贵荣华,皇后你该知足了。”
这下皇后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溢满了眼眶:
“知足?本宫这个皇后做得甚为憋屈,一次次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新欢不断,还得忍泪含笑假装贤惠,为他妥善安置宠妃,这些本宫都可以忍,可姐姐走后的这么多年,皇上连本宫想再做一次母亲的心愿都剥夺了,本宫该如何知足?”
此刻敬贵妃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帝后的闺房私事,皇后就这样大喇喇的说出来,也不怕她们遭皇上记恨,不过心中又隐隐同情,原来宫里不止是她一人空守闺房。
安陵容暗自心惊,她就说皇后当年丧子时年纪正当时,为何过后久久不孕,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自己多年无情的一面被皇后揭穿,皇上恼羞成怒:
“苏培盛,还愣着做什么,将皇后送回宫去,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能探视。”
苏培盛心里连连叫苦,将身子弯得极低走到皇后跟前:“娘娘请吧。”
皇后将心中多年憋屈说出后,心中只觉畅快,反正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地步,那就让她说个痛快,对苏培盛半请半挟制的动作,她强横一推:
“本宫会走,不用赶本宫,皇上,不管你认不认,本宫与你原是一样的人,本宫会做的事,换个立场,皇上也会做,这就是你与本宫相看两厌的原因。”
说完这些后,胸中多年郁气荡然一空,最后眼神冷冽的扫了一眼安陵容:
“安氏,本宫没败,你也没胜,好自为之吧,皇上,臣妾退了。”
说完将腰一挺,也不行礼,带着剪秋径直就往外走。
花盆底“踢踏”摩挲地砖之声,还在殿内回响,皇后已经不见了身影。
安陵容明白皇后最后一句,皇后有家族托底有太后撑腰,想废她并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