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反对新政的大臣们折子是上了一封又一封,他们借着苏平圣在泗水闹出的事做筏子,大书特书新政之弊害。
他们开始还等着皇上发怒,甚至有人还提前买好了棺材以为自己会必死无疑。
可折子上去的第一天,宫中没有任何反应,第二天亦如是。
这让他们不由在心中泛起嘀咕,难不成是皇上只顾着与皇后花前月下,而没来得及看他们折子?
然而,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打破。
关于反对新政的折子,皇上是一封也不回,而其余事务的折子则是照常批阅。
这让他们又怒又慌,比起激烈的反击显然这种无视让他们更加的忐忑。
此时此刻的崔衡却早已和柳婵真到了京郊别院,这儿青山秀水,溶溶弯月,满院梨树。
柳婵真置于月下仰头瞧着满院如雪梨花,不由惊喜地问道:“明明还是冬季,怎么梨花开了?”
崔衡笑言:“这儿的梨花常在冬末时分绽放已是京中一大奇景之一了。”
一阵寒风吹过,片片梨花飘扬而下,柳婵真伸出手接住一片,梨花香扑鼻而来带着些许雨后青泥的芬芳,她一时起了孩子心性竟拎着裙摆伴着飘扬的梨花在风中起舞。
其实她跳的并不算好,单纯就是开心的转着圈,时不时再挥挥胳膊,崔衡一生见过不知多少舞艺超绝的舞姬,可在崔衡眼中再高超的技巧也不及她转的一个圈。
柳婵真回眸瞧见崔衡还端端的立于树下,一幅端正自持的模样,就笑着朝他的方向奔来,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正准备抬手帮她摘去头上的梨花瓣,可抬起的手却被柳婵真抓住。
他眼中闪过一抹讶然,还来不及他多想,柳婵真就牵着他的手要和他一起跳。
可崔衡哪里学过舞蹈?
武学的姿势他看一遍就会,可被柳婵真拉着的他仿佛突然失去了手脚的控制权一般,怎么做都不对,逗得柳婵真哈哈大笑。
他也不觉恼怒,只是温柔的由着她胡闹。
跳过闹过后,柳婵真也渐渐有些体力不支,但她也没有为难自己而是一头载进了崔衡的怀里,有几分娇气地说:“累了。”
崔衡环住她的腰身,低头轻问:“我抱你回去休息?”
他都抱了她好几回了,却从没背过她。
她仰头看他,眼睛亮晶晶地,“我要表哥背我。”
“好,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