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拎着剑,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中。
到现在他都不相信,院长大人是让他来杀人,或者被人杀的。
在他看来,这充其量就是换个地方打架而已。
人生那么美好,其实没必要打打杀杀。如果有什么非打不可的理由,打一架也好。
院长大人说,这地方只是一个小型结界,应该很快都能遇上那个家伙。
可是,怎么走了这么久都没有看见人啊……
这里的天气糟糕的很,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距离入夜已经不远了。
那既然找不到,就不必再找了。
在一片连绵起伏的沙丘下,范安迎着渐渐变得更加昏暗的天空,认真地挥剑,然后再收剑。
动作缓慢,仿佛一位行动迟缓的高龄老者。
表情虔诚,好似匍匐在山路上的朝圣者。
一板一眼,就像那执掌规矩的书院学正。
忽然间,原本肆虐狂暴的风沙像被扼住咽喉的猛禽,戛然而止。
范安收回剑势,伫立在原地。
嘴角轻轻弯起,胸有成竹。
他一直在等的那个人,来了。
“你来了?”
像是友人间多日不见后的寒暄,又像是原本不该成为敌人却已经成为敌人的遗憾。
夜幕降临,风沙已经停止,除了流沙的声音之外,再无半点声音。
“你本不该来的。”
按照范安的想法,那人至少要回一句,“我已经来了”。
但是,仍然没有声音回应他。
“你若不来,我只怕找不到你……”说到这里,范安顿了顿,“但你还是来了。”
如果这时候那人能说一句,“我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