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转变得太快,在在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林依典比杜金呈要矮上一头多,因此她伸着胳膊抵着瓷片的动作,有些滑稽。
她离杜金呈异常得近,杜金呈都能透过布料感受到她散发的热气,杜金呈微微弯了弯嘴角。
林依典努力保持镇定,对杜金呈吼道:“坐下!不然我杀了你。”
杜金呈摊开了双手,慢慢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林依典揪着他的衣领,调整了一下姿势,以方便她的动作。
她朗声道:“我知道,在场所有人,都可以杀我,但我可以保证,我用尽最后一口气,也会将瓷片送入杜金呈的咽喉。”
“对于梁夫人来说,你失去了一个儿子,对于白夫人来说,你失去的是得力助手,毕竟,修炼这种功法的虽多,有杜金呈这样造诣的却屈指可数。如果你不介意花十余年来培养下一个,那我也无所谓。”
杜金呈表面上装出一副惧怕的样子,实际上心里美滋滋。
之前听林依典直呼自己的大名,总觉以下犯上,现在听来,却是如此得悦耳。
梁莹冷哼了一声。儿子对她来说,还不算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的内力。
她苦心经营十多年,逼他学武,一是为了报仇,二是为了炼魂。
白慧琴则往前探了探身:“不至于吧?刚刚都还替夫君求情,怎么现在就刀剑相向了?”
林依典将瓷片往前怼了一点,尖锐的棱角划破肌肤,留下一道血痕。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杜金呈对夫人还有价值,夫人自然不会杀他,但我就不同了。生死面前,情感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句话很对白慧琴的胃口,她笑道:“林姑娘还是这么识时务。”
血液顺着杜金呈的脖子流了下来,痒痒的,他努力压制眼底的兴奋,惊恐地说:“林依典,你要干什么?!”
林依典吐气如兰:“不干什么,只不过是想活命罢了,跟着白夫人,我有光明的未来,你活够了,我还没有呢。”
“夫人,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有一件东西要送于你,当作见面礼。”
她将瓷片又推进一分,厉声道:“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