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内,一件挂着红绸的木盒子被放在木桌上,与其他聘礼相比,显得颇为独特。
妘天将托盘放到桌子上,摆放茶具的过程中,故意增大动作幅度,将木盒挤到桌子边。
眼见木盒就要掉下,妘海英一把将盒子推回去,道:
“你小心点,没看见就要掉下去了吗?”
“我就一只手,耽误你们喝茶了,不好意思!”妘天面无表情。
妘海英大怒,正要发作,顾银凤连忙打圆场道:
“我们自己来就行,小天身体不好,还是让他多休息。”
妘天一声不吭,拿起托盘便向外面走去,他也不回厨房,而是一甩门,回到自己的房间中。
到了屋子里,他一头扎进被子中,只想屏蔽外面传来的谈话声,但没过多久,他便站在门前,仔细听着堂屋中的动静。
足足一个时辰后,堂屋中的动静大起来,能听出一行人起身,向院子中走去。
妘天掐着时间点,等妘海英送完人回来的时候,夺门而出,将妘海英堵在院子中间,道:
“娘,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妘海英的脸色,不再如人前那样严肃,道:
“进你屋里说吧!”
母子二人回到屋中,妘海英小心将门带上,往凳子上一坐,说道:
“这事,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就不要让无咎知道了。”
“可以不让他知道,但娘你怎么能忘了爹是怎么死的!”
妘海英叹一口气,道:
“一开始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他们顾家的人,害死了你爹,咱们怎么能和他们家结亲!可是你想想,顾金凤不是已经死嘛!你也看见这些天无咎开心的样子,咱们有这必要为这陈年旧事,让仇恨延续下去吗?”
妘天原本怒容满面,听到这番话,渐渐露出迟疑的神色。
“当年的事,也说不上谁真的做错了什么。顾金凤牺牲的地方,你应该就在当场,她可不是你们那一队的队长,你说她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要怪,便只能怪咱们生在这样一个世界上。”
妘天沉默,他想起蛇灾的那天晚上,他们那一队的队长牺牲后,是顾金凤挺身而出,拦下练气六层的大蛇,最终和对方同归于尽。
若是没没有顾金凤,他怕是连这半条命都剩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