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谁惶惶不可终日了?”
他竟然还咬着奶茶的吸管,认真地问!
“……惶惶不可终日的,不是丧家之犬么?咱们这儿谁成丧家之犬了?”
凌霄就不说话了。
她索性抱起手臂来。
“演,我什么都不说,我就静静看你表演。”
他笑得开了一朵花。
“静静?谁呀,我粉丝么?”
凌霄实在忍不了,伸脚踹他迎面骨一记,“……静静没有,你想挨揍的话,我帮你。”
他笑容潋滟开。
“嗯,我就想让你这么盯着我看。只看见我一个。”
凌霄便又叹口气,上前一把将他嘴里都快咬烂了的塑料吸管给扯出来。
他说话的时候还得以兮兮地咬塑料吸管,他自己不怕臀塑料微粒,她却看的强迫症都要犯了。
她从包里抽出秸秆粉碎材料做的吸管塞他嘴里,“用这个。”
其实就是这个,也不是她本人最喜欢的选择。
她喜欢的,是纯天然的芦苇。
她小时候喝饮料,外婆总是给她预备好洗干净的芦苇杆,那是外公和外婆每个周末骑着自行车去郊外的湖边采来的。
不光是吸管,就连老屋的餐桌和茶桌,也都是外公将破旧的老榆木门板打磨了做成的。
老屋的书架,是外公收来的破旧家具改装成;老屋的楼梯扶手是废弃的麻绳……
就连老屋墙上的装饰物,都是老蓑衣、旧斗笠等经过了外公和外婆的巧手,重新焕发的艺术魅力。
外公和外婆,拿出对待文物一般的细致和造诣,将老屋里所有“旧”的、自然的一切,全都保留下来,并且让它们在时光里熠熠发光,不会蒙尘老去。
后来外公不在了,外婆就将这个习惯保留下来,时常在餐厅桌上摆好一盒芦苇杆,给租住的大学生们当吸管用。也希望能将这样的理念,传递给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