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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卸下的责任

他们现在住的客栈是个小型客栈,春节第一天凌晨一点多,他们行至客栈前,问小二有没有空房,他说没有。忽地一个人被扔了出来,那人无能力支付高昂的住房费用,小二立即神采飞扬改口说有,所以他们捡了条漏网之鱼。

这家只有一栋楼的小客栈离青楼近,离汀业公馆较近,去公馆的路上需路过青楼。

夜晚的青楼无疑是所有男人都青睐的五光十色的地盘,所有正经女人都痛恨的浓妆艳抹的不正当场所。到了白天,光束没了,这里成为黯淡无光无人问津破败之地,酷似一栋挂满了蜘蛛网落满了灰尘的老旧宅、乌烟瘴气的鬼屋,从美丽的天鹅跌成丑陋的丑小鸭,身价跌落谷底,价值断筋裂骨般被粉碎。

看来,这里的人习惯了这种生活,白天他们是闲人,夜晚他们统统是交流风流韵事的才子,到时候人们会开一家分店,一家为女人服务的店,这样食色男女都将得到满足,这里成了只有快乐绽放的烟花之地。

他们走在路上,玩玩左边的拨浪鼓,玩玩右边的风筝小风车,应与非要了个油纸和竹架做的风筝,过几日上船了她就放来玩玩,春天的确适合风筝启航。

箫飒抢过她的风筝高高举过头顶,与非跳着掰他的手臂,单高度远远不够,委实抢不回来,她说——不属于我们的强求不来,属于我们的该来的会来。

也就是说抢不回来。

只是热一下场面而已,他一下子就把风筝恭恭敬敬地还给与非,与非打理着风筝的长尾巴,不知是笑是哭,不小心用力过度被他踩断了风筝尾巴,他说有钱再买一个,她说不用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她不在乎风筝飞得高不高,她只在乎风筝飞得稳不稳,于是她把另一条尾巴也撕了,至少看起来是不残疾的了。

她这几日的语言大概都能对号入座,也就是说她已是一名副其实的预言家,越来越丰满和真实的梦话使她尤为苦恼。

走过路过青楼,青楼的大门只开了一道宽度不超过三十厘米的夹缝,成年人都得侧着身才能进去,白天这里确实不很招摇。

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箫飒的身体像是风中抖动的树叶,“我去看看船长在不在这?”

他听见背后传来笑大哥的声音:你们俩记住,船长是个花心大萝卜,你们不能崇拜他崇拜我吧!司徒展开超强唏嘘功力,与非和梅苏一人捏他一条胳膊,痛啊!

箫飒贼头贼脑地侧身进入门缝,躲在一根大柱子前鼠目寸光地顾视妓院,左边清理得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他赶紧挪了个身为躲在柱子左边,手爬在桌子上往青楼右半边瞧,被他猜准了,慕容风澈果然在这里头,听不见什么声音,但他们卿卿我我得异常亲热。

现在大概上午十天,太阳升起,温柔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射进春色满园的室内,一些外面树木的倒影蔓延上了桌子,初春的风吹动树叶时不会发出声音,只有秋风吹拂干燥的树叶才会沙啦啦响,阳光五颜六色的,琉璃影子也是缤纷多彩的。

要是他们有用心注意门,箫飒的影子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要是他们害怕在公共场合秀恩爱,他们就会把门锁死。

箫飒看见二楼有不少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蹲在栏杆下藏身目不转睛地盯着这样一场独家好戏,他知道他们这种行径太龌龊了,也怪此刻船长办事不羞。

这几天经常听得见风声,住同家客栈的那些男人女人都拿他们两人当八卦谈资,什么话都有都说得出口,他们说慕容花了五十金买断了郁秽,期间是从除夕夜到年初八,她只属于他。

青楼的妓女靠收获排位,越多的表示越金贵,越金贵的人越多人追捧,箫飒想不通这个问题,为什么喜欢她的人越多她越金贵,他倒是认为再无二人喜欢的与非才最金贵。

郁秽刚来时是纯洁的女性,没一个人找她,虽有几分姿色,但没人找她。

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的妓女都比不上郁秽一次性得到的回报犒劳多,于是她成了青楼的名宠,相信慕容走后,所有来这的男的都排着长长的队伍找她。

他大手大脚的举动,为郁秽的将来招揽了源源不断的生意,或许他以为他这一举动帮郁秽提高了知名度是件好事,可如果有那么多男人排队找她,又不是什么好事,他想到了这点吗,也许他是一个不顾后果的家伙吧?